如果说巴黎是一座文化名城,那么穿城而过的塞纳河就是她的灵魂。塞纳河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见证着巴黎的兴与衰、贫与富、快乐与悲伤……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两年前,我辞去了办公室文员工作,成为了一名自由撰稿人。
辞职的原因特简单,我每天重复着相同的轨迹,生活惯性前行。这种生活虽然安稳,但缺乏激情,一眼望到尽头的落寞与伤感让我无法释怀。
我的一个朋友在巴黎塞纳河畔从事旅游休闲产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朋友的激励与盛情邀约,我决定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我出租了自己的小公寓,变卖了所有家当,义无反顾去了国外发展。
为了增加收入提升生活质量,我接了很多文案创作的活儿。我将自己热爱的工作与最受欢迎的旅行休闲相结合,当初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在一年的时间里,因创作需要,我的足迹遍布全球四大洲十几个国家。
我去过地球的南北极,徜徉过托斯卡纳的绿色山谷,在美丽的西西里岛打卡留念,也经历过飓风、江河、闪电、海啸……
满船清梦压星河
真正的旅行,是任何认识与经历都满足不了的求知追问和体验探索,亦是如此不能抑制,无法满足。
然而,这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仅仅持续了几个月,问题就出现了。
首先,我非常疲惫。因为,我的工作需要我在假期内写作。写作的时候,我从不知累,夜以继日,写起来天马行空大开大合,没有丝毫边界感。而现在,我体力稍逊,想法也周全,顾忌了节奏和技巧,借鉴了起承转合,对文字有着特别的敏感和严格的要求。
我写并非必要写的文章,而且怀着并非必要的思想。不过,总得有人阅读年复一年的创作和出版的作品。
在数字时代的大背景下,人的本质属性由“个体人”向“大众人”的可怕转变,导致语言学精神独创力的丧失。因为厌倦是人的本性,大脑具有自我保护机制,它会主动拒绝同质化、扁平化信息的反复侵入。
只因无人想读,所以我坚持读,坚持写。我这样做,一半是出于安身立命和对写作的热爱与执著,一半是为了使自己在读者和书堆之间充当评论者和裁判的角色。
我经常坐在佛罗伦萨一家酒店的外面,朝九晚五的写稿子,为诺丁汉的健康美容杂志创作文案。
因长时间使用电脑,我只能在阴凉处适时关机防止电脑过热,或者将电脑放置在通风良好的地方散热,使其快速自然降温。
看着那些度假的人在游泳池边休闲消遣,他们养尊处优百无聊赖的状态,让我不由地心生羡慕。
作为一名自由撰稿人,我一边旅行一边写作。与时间赛跑的纠结,经常让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自从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写作的同时,要给自己留出适当的休息时间的重要性。
但是,旅行的开支预算让我感到惶恐不安。
旅行文案要求实时更新,游客日趋多元化的体验选择,如何平衡两者之间的诉求?于是我创作了更多主题的文稿。
尽管我尽力腾出时间早晨去参观画廊、午餐后去散步,但对我来说,一整天的休息时间却是一种奢望。
旅行中,我唯一必不可少的物件是什么呢?答案是:一台充满电的笔记本电脑。
岁月不负少年意
现在,我变得更加地自律。我要求自己严格区分假期时间和工作时间。
只有回到家,我才能真正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只有回到家,我才能真正专注于那些我内心热爱的工作,而不是典当我的青春去换取下一次航班机票费用的琐碎日常。
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唯有热爱,才能有内驱力,才能享受到做事的乐趣。
回家之路,似乎特别漫长,像母亲召唤着漂泊异乡的游子。近乡情更怯,我的内心涌动着无尽的思念。看一看稻田,吹一吹乡间的风,摸一摸老树的枝叶,远山,白云,流水……
路边的狗尾巴草,依旧疯长。结满蛛网的屋舍,在夕阳中依旧坚强。家,是港湾。只有家,才能够治愈内耗严重的我。
我总觉得,每次旅行的结束,绝对不意味着告别和畏惧屈从,而是让人怀着感恩之情,贪婪地回味“却把他乡当故乡”最深最纯的体验。
当我持久地书写了那么多个时日后,但愿我不至日益变得轻浮功利,依旧保有某种“献祭”般的虔诚,不被浊世的诱惑所试炼。
写作的过程,就是向生活交付的过程,交付我的青春、坚韧和勇毅,袒露我的卑微、遗憾和无奈。
我终于明白:旅行的意义,是对未知的接纳与探索,也是对自我的救赎与张扬,更是对自由的召唤与迫近。山不见我,我自见山。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河南省西华县第一高级中学 闵正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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