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贵州（五十九）：喜欢晚上开车的司机
王守本
本来准备去黄果树瀑布和万峰林去看看的。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我该回北方了，时已三月，我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黄果树瀑布和万峰林以后有机会再去吧，先回北方吧！
在南明河边学习完，我催妻子早点回来，我也很累了，休息几天，收拾完东西，把应该放回老家的东西放回老家，我就该回北方了，但是这么多东西怎么弄回去，这可是个麻烦事儿。
我在小程序里找一个货拉拉，下单看一看，若是有人愿意去的话，我就找一个货拉拉把东西放回老家。
一会儿，果然有一个司机接单了！
我本来以为可以明天早上或者下午再拉东西回老家，白天好走，大晚上的，我也担心路上不安全。
但是司机想晚上走，马上就走。
我把家里的道路情况告诉司机，让他有个心里准备，本着安全第一，真实为主，我只好以实相告，万一拉到半路才发现拉不了，那不更麻烦吗？先说清楚，先弄明白，免得后面出现意外。
在确认安全没有问题，道路没有问题，技术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司机决定先来看看，我也把大坡路道路狭窄、不容易停车的真实情况告诉司机。
我刚到家一会儿，司机就来了，我与司机见面，他与我打招呼，然后把车停好，准备搬东西，我两个人来来回回把东西装在车上，搬得满头大汗。
我一直收拾东西，四点多吃点饭，一直没有吃饭，现在都有些饿了，我问司机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司机说他已经吃过了。我买点饼干和水就可以了。
开车的司机都喜欢嚼槟榔，都喜欢抽烟，主要是为了提神，保持大脑清醒。
司机买了槟榔，我们就出发了，车出城外，转过一个黑漆漆的弯路就上高速，好像经过一个加油站或者砖窑洞的地方，汽车与几辆货车擦肩而过。
我们上了高速，司机把车开到最快，但是再怎么快，也只有每小时九十到一百公里。晚上，大车很多，都是货车。
道路宽敞，车辆较少，超车容易，基本上都是每人一个车道。大车一般都在外面的慢车道，也有几个车，喜欢超车，走中间车道，但是基本上不影响我们，我们大多数情况都是走中间车道，有的轿车喜欢快速行驶的，他们自己会从快速车道直接往前开，我们走好自己的车道即可。
我一直不明白，货车司机为什么喜欢晚上跑车，韩师傅告诉我，晚上开车，方便，有没有车一看就知道，因为晚上有灯光，只要看见有灯光就知道有车。
不像白天，要来回前后左右地观察道路情况和汽车情况。晚上有没有车只要看灯光就一目了然。
司机姓韩，遵义人。韩师傅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东北三省，东南沿海，西南各地，都有他的足迹。
他晚上给人送货，安顺毕节都跑，白天睡觉，养足精神。
一路无事，两人闲聊，天南海北，无所不言，家庭内外，成长经历，畅所欲言。
相逢即缘分，相识则机会。车在半路停了一次，加油放水，都是常事。
车行路上，有的货车，并排而行。左车超车，右车让行，但由于左车所拉货物太重，超车也十分艰难，缓慢而又笨重，往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超车成功。有的地方，是弯路，我们会看见连续的七八辆大货车一路而行。而左边的快车道的小汽车则呼啸而过，如入无人之境。
远路长灯，点点闪烁，一路而前，夜晚行车，多为货车。
半夜行车，加油多有不便，大多数加油站都关门闭户，早已回家休息。
远山苍莽，世界漆黑，山中长路，车灯红火。
车出高速，盘旋而下，经高架桥而入邛江古城，汽车穿城而过，从左边绕行板溪镇，车入板溪镇，即可由二级公路往杉树镇沙子坡镇而行。
天公有德，时雨急沛，哗哗而落，汽车盘山而上，过杉树而入沙子坡镇。
车行山中，转入山腰，斜上山巅，翻山越岭而入六井溪。
车过止水沱，我问司机要不要停车休息，司机坚持行车，雨中行车，稳而戒急。车入山巅，翻山越岭而下雷家坳，过韩家坪，入包丰槽冷草岩，而下四坳口，经洪家屋基，过木棚丰岩而停六井溪架井田。
山中有雨，春雨起雾，路上弥漫着层层大雾，汽车横行其间，如入仙境。
我让司机下车与我一同回家休息，数次邀请，司机都坚持夜宿车中，他带有棉被。
山中寂静，村里静谧。家人早已安睡，我敲门无应，只好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开门。
回屋而歇，一夕无话。
清晨早起，四处鸟鸣，雨中万物，极其清新。
昨晚急雨，地面湿滑。沿路下六井溪河底，路边横倒之杉树，沟坎滚落之沙石，或堆放如山，或横卧道边，侵道而存。河边田地作物，绿油油的，静立雨中，仰天长望，春雨时降，万物欣然，一派生机。
桥边四望，溪河上下，一片宁静，雨中村寨，如诗如画。
静谧世界，定能安神，空气清新，自然美好！
山中晨雾，蒸腾萦绕，纡徐山尖，松风成涛，清碧一色。
车停院中，司机继续休息，一夜劳顿，皆属正常。
阶沿静坐，田畴四野，阡陌纵横，溪河横过，马路如带，连村接寨而入世界。
静待有时，雨极微细，点点滴滴，滋润世间万物，灌溉土中灵物，长养两岸村寨人家。
敲窗而吼，叫醒师傅，征询司机，是车入家门，还是来回倒腾。
雨中山路，地面湿滑，东西还是背回家中较为稳妥。
肩背手提，来回数次，汗如雨下，热气腾腾，以手横拭于额，揽水去汗。三人同时，往来于道，一时有余，大小轻重，圆横长短，尽皆入屋，全数搬回。三人者，韩师傅，老父与我。老者以轻，重者则由我和韩师傅搬运而回。
饭后而归，韩师傅把我送入邛江古城，即去接单拉货去了。哪里有单，他就去哪里。
车入山中，盘旋而上，松林之侧，稻田之右，村寨之左，山沟之间，汽车一路而行，天光初霁，雨雾刚散，道路清洁，晨云浩瀚，两山之间，晨光初照，树林静立，山鸟混鸣，杂音四出，山风时来，天光闪亮。
车行山中，时有货单，司机比较计算，货物之大小，质量之轻重，路途之远近，价格之高低，利润之多少。最后决定是否接单，近则江口思南石阡，远则铜仁湖南，重庆桂林。只要有利，远近皆行。时正三月，东北雪路，暂难前往，五月天暖，司机则从西南横穿中国而入东北，横突东北。
一箱油，一车程，车歇人歇，来去自由，数年如此，师傅曾言，东北地广人稀，然民之劳作，难有收入，所获利薄。
韩师傅早年杀广，年少有为。之后，转入东北，父子同行，行车安全，少有饮酒。
车行中国，城边休息。师傅坦言，二十多年行车之历，道路之曲折陡峭，当属妻之老家，刚开始每次去都得十分小心！现在都无所谓了，一切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但是行车之事，安全为要。相约有时，东北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