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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父亲节。风里飘着栀子花的甜香,街边橱窗里摆满了父亲节的礼物。我的思绪也顺着花香,飘回了那些与父亲相伴的温暖岁月。

七十年代的夏夜,看露天电影是最高兴的事情了。在公社的东、南、西、北街,每有电影放映我是必看。那时的影片并不多,《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合称“老三战”),不知看了多少遍。但每当八一电影制片厂片头,那颗巨大的红色五星呈放射状态光芒四射时,还是充满期待和兴奋。
有一次放映《小兵张嘎 》,散场后随着人流踏着星光回家。拥挤的人群不断分流,最后只有父亲、母亲、姐姐、我和两个弟弟我们一家六口这个小分队了,妈妈抱着小弟,爸爸牵着大弟的手,我和姐姐左右胳膊都挎着小板凳。我和姐姐热烈地讨论,只是觉得智斗汉奸、火烧炮楼那些场景过瘾好玩。这时,温润夜色里传来父亲的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嘎子加入游击队,是一种舍小家为大家的家国理念,个人命运国家命运紧密关联 做人要学嘎子。”
父亲言语朴素,却如足下被星光照亮的小路,清晰延伸向远方——那是我人生里最早关于家国情怀的启蒙。
随着高考恢复,父亲调入县城重点中学,我们全家住进学校家属院,一座烟火气十足的大杂院。父亲暑假总随省地理学会赴全国各地考察地质地貌,归来时行总会带给我们很多奇石,更有满腹山河。
记得某个黄昏,暑气未消,全院孩子如归巢的雀儿聚在我家门前凉棚下,凉棚爬满绿油油的梅豆秧,还吊着很多梅豆。父亲侃侃讲述乐山大佛,说到乐山大佛的高度,父亲说有24层房子摞在一起那么壮观,站在大佛脚下往上看,得使劲儿仰起头,脖子都会酸的;说到乐山大佛的脚板,面积差不多有教室那么大,上面不仅能站人,要是小朋友们手拉手在上面排排站,能站下一百多个小伙伴。坐在大佛的脚背上,远处的岷江、青衣江、大渡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父亲打着手势比划着,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肩头,又溅到孩子们亮晶晶的眼底。周围的蝉声、邻家飘来的炊烟、父亲口中巍峨的大佛,皆如奔腾的江河汇入我们贫瘠的想象,凿开了第一道眺望世界的窗。
转眼我也上高中了。假日里,我们一家六口常常沿着城墙散步。
商丘古城,形如古铜钱。内城的砖城墙是方形的,砖城墙外是护城河,最外层土城墙即城郭呈圆形环绕,整体呈现外圆内方的格局。砖城墙与护城河之间有步道。我家就沿着步道散步,一边是斑驳的古城墙,城墙顶部的垛口蜿蜒起伏,一边是宽阔的护城河,护城河与步道之间宽宽的缓坡上草木繁盛。
我们在厚重沧桑和宁静惬意之间走着,父亲便不经意间讲起他的大学生活。父亲讲他就读的大学-郑州大学、河南大学(大学前两年就读郑州大学,由于全国大学院系调整,后两年在河南大学),也讲北京大学,讲钱穆先生取名的未名湖,讲新文化运动中心的北大红楼。我明白,父亲是希望我能上北大,让未名湖也能见证我的青春、梦想和成长,让我汲取北大的人文之厚重。
86年我参加高考,按照高考成绩,我可以报北京大学,但我却选择了南开大学,因为我想学金融。志愿表上南开大学金融系的字样让父亲翻阅的手指微微一顿。灯光下他鬓角的白霜依稀可见,那是无数深夜备课凝成的月色。然而他只是轻轻合上表格,温言道:“路,终归要你自己去走。”这轻轻的托付,竟比千言万语更有力——他深知人生的地图,唯有自己跋涉才能标注真实的坐标。
都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我与父亲之间,该是积攒了多少缘分,才能成为父女,共享四十多年人间烟火。

在今天这个父亲节里,我想对父亲说:“谢谢你,爸爸,是你让我的人生充满了温暖和阳光,更重要的是充满了力量”。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