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烛火,老木棉
文|水荷
停电的夜晚
烛花尽情的怒放
直至散尽
生命最后的光亮
像风烛残年的父亲
即便他身体干瘪得像无花果
仍坚持站成一株老木棉
秋风中,烛火欢快的跳舞
我天生对声音敏感
嘘,我听见窗玻璃的呜咽
听见风在枕边耳语
听见叶子从木棉树上掉落
听见风和雨的缠绵
听见月光轻吻树梢,羞涩地
听见蝉最后的哀鸣
我甚至清晰的听见
父亲白天藏匿起来的呻吟
它们是那样无惧黑夜
甚至藐视黑夜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狂欢
这是黑夜的狂欢
它们的执着与坚定
让我想起父母辈的爱情
像两株平行的老木棉
它们的根一辈子都埋在黄土里
我想起,父亲木棉花一样的皱纹
里面全是雪与冰霜
可我感觉到的
却是炽热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