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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喑哑处放歌:论苦难中的精神表达
沈莉红
2025-06-08 10:3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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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语文全国卷一作文——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60分)

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可是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老舍《鼓书艺人》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艾青《我爱这土地》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穆旦《赞美》

以上材料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和思考?请写一篇文章。

要求: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以下是AI生成的一篇文章——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穆旦的诗句如一把利刃,剖开了民族苦难的胸膛。当老舍笔下鼓书艺人因内心翻腾而开不了口,当艾青愿以嘶哑的喉咙歌唱,我们看到了一种悖论式的精神现象:最深沉的情感往往诞生于表达的困境之中,最高贵的艺术常常萌发于生命的裂痕之处。这种在喑哑处放歌的精神姿态,构成了中华文化面对苦难时最动人的表达方式。

苦难常常使语言失效,却也因此创造了新的语言。老舍《鼓书艺人》中那位"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的表演者,正站在传统艺术与现代动荡的交汇点上。他无法如常表演,因为旧有的艺术形式已不足以承载当下的情感重量。这种表达的困境不是终点,而是一个起点——它迫使艺术家突破常规,寻找新的表达可能。鲁迅先生弃医从文时,何尝不是感受到了这种表达的迫切与困难?当他发现医学无法治愈国民精神时,转而以笔为刀,创造了中国现代文学的新语言。表达的困境往往预示着表达的革新,如同寒冬过后必有新芽。

而当表达变得艰难时,恰恰证明所言之事至关重要。艾青"用嘶哑的喉咙歌唱"的意象,揭示了一个深刻道理:最值得歌唱的,往往是最难歌唱的。屈原投身汨罗前写下《离骚》,杜甫在"安得广厦千万间"的呼号中展现诗人良知,都是在极度困境中坚持发声的典范。法国思想家加缪在《西西弗神话》中写道:"必须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这种在无意义中寻找意义的努力,正是人类精神最崇高的表现。当喉咙已经嘶哑,仍要坚持歌唱,这种固执本身就是对生命价值的最大肯定。

个人表达的困境与民族命运的转折常常紧密相连。穆旦笔下"带血的手"的拥抱,象征着整个民族的创伤与觉醒。1938年,当冼星海在延安简陋的窑洞里创作《黄河大合唱》时,他面对的不仅是物质条件的匮乏,更是整个民族的生死存亡。然而正是这样的历史时刻,激发出了最磅礴的音乐篇章。中国古代文人讲究"诗穷而后工",西方贝多芬在耳聋后创作《第九交响曲》,都证明了伟大的艺术往往诞生于个人与集体的双重困境之中。这种困境中的表达,超越了个人情感的宣泄,成为民族精神的火炬。

从老舍的沉默到艾青的嘶哑,再到穆旦的血泪拥抱,我们看到了一条中华文化面对苦难的精神脉络。这种在喑哑处放歌的传统,在当代依然具有强大生命力。当一位乡村教师在艰苦条件下坚持授课,当一名记者在压力下仍追求真相,他们都在延续这种精神表达。表达的最高境界或许正如庄子所言:"大音希声",最响亮的声音反而显得寂静。在这个信息爆炸却意义匮乏的时代,我们更需要这种从困境中升腾而起的、有重量的表达——它可能不够流畅,不够完美,但正因为其艰难,才显得格外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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