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笔记本

太阳正从谷地升起

他没有微笑，也没有落泪

只是把水壶放在窗台，等水温凉些

那天没有海

只有遥远的西部，灰白的村庄

有麦子抽芽，有少女走在炊烟里

他看见她们——

像诗句尚未结尾的韵脚

在他眼中，轻轻抖动

"面朝大海"之后，世界没有改变

还是有人在清晨吆喝，推开生锈的铁门

柴火燃着旧年

日子像几头瘦羊，沿着山坡慢慢走下去

诗句留在那页纸上

像他心中一次闪光的理想迁徙

他没有追赶

只背上干粮和词语

继续朝春天走去——

春天没有名字

但他认得它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