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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剪刀,为何总藏在木箱最底层?
股场解码・智能投研
2025-06-04 08:38:27

我给奶奶买电动刻纸机那天,她正蹲在老榆木桌前剪窗花。  

剪刀尖戳进红纸的咔嗒声,像钟表走针,一下一下,慢得让人心慌。


“奶,您看这个!”我把包装拆开,机器嗡鸣着吐出朵牡丹,花瓣边缘齐整得像用尺子量过。

她扶了扶老花镜,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朵纸花,又缩回手:“这玩意儿好是好,就是……”  

“就是啥呀?”我把旧剪刀往她手里塞,“您这把剪刀都磨出包浆了,剪俩小时才一朵,机器十分钟能出五张!咱村非遗展要是用这个,保准能吸引年轻人。”  

奶奶没接话,把旧剪刀塞进木箱最底层,锁扣“咔嗒”一声。  

头半个月,她确实用了机器。  

我去看她时,窗台上码着整整齐齐的生肖剪纸,老虎的纹路比以前更细,兔子的耳朵尖儿连绒毛都刻出来了。  

“奶,您看这效率!”我翻着纸堆,“下个月镇里非遗大赛,咱拿个奖回来。”

她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好,好。”  

转折是从那盒红纸开始的。  

那天我帮她收拾桌子,看见机器底下压着半张没刻完的“百子图”。  

纸边毛糟糟的,明显是手工剪的。再往木箱里一翻,旧剪刀油亮亮的,刀刃上沾着红纸屑——原来她趁我不在,又偷偷用回了老家伙。  

“您这是干啥?”我有点急,“机器刻的多好,您偏要累自己!”  

奶奶搓着围裙角,像犯了错的孩子:“机器刻的……太齐了。”

“齐不好吗?”我指着墙上挂的“连年有余”,“您看这鱼尾巴,机器刻的能比手剪的差?”

她没说话,从木箱深处摸出个布包。  

打开来,是一沓泛黄的剪纸:有我周岁抓周时的胖模样,有小学戴红领巾的歪脑袋,还有去年我穿婚纱的侧影——每一张都是毛边儿,花瓣上留着剪刀尖的小豁口。  

“你小时候总蹲我脚边,看我剪窗花。”她摸着最上面那张“百子图”,“那时候你问,为啥不把边儿剪齐?我说,手剪的纸有温度,像人喘气儿,有轻有重。”  

我突然想起,去年她住院时,护士说她半夜偷偷摸枕头底下——原来藏着半张没剪完的“长寿桃”,是要给我爸过生日的。  

现在那台电动刻纸机还在窗台上,落了层薄灰。  

奶奶又搬回老榆木桌,旧剪刀在她手里翻飞,纸边儿还是毛的,花瓣上还是有小豁口。

我蹲在她旁边看,听剪刀咔嗒咔嗒,像小时候听她哼的童谣。

后来我才懂,非遗不是刻得齐整的纸花,是剪刀磨出的茧,是纸边儿的毛茬儿,是奶奶在每朵花瓣里藏的——  

我们走过的,热乎的日子。  


声明:作品含有虚构演绎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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