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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浉河伴晚堤(二)
陈小雅
2025-05-21 18:00:25

宠辱不惊  闲看庭前花开落

去留无意  漫随天外云舒卷

前几年,书画院会邀请一些很有名的国学老师来讲课,我有幸听了一段时间。

我喜欢那种远离尘嚣的清净,也喜欢坐在竹林深处的国学馆看书写字。

书院中心广场的巨大的景墙上刻着 “尊重经典 教有渊源 无尘俗气 结翰墨缘” 16个字。

院长介绍说这是信阳书画院的立院之本,代表了书画院传承经典,复兴传统文化的精神,是戴南园老先生题的字。

只要去书画院听课,都会经过那面墙,我就会觉得很安心,像是有他陪伴,陪我度过这安宁、静逸的时光。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他期盼了几十年的祥和盛世,我们如此轻易的拥有,而他的少年时期呢?

1937年日本侵略中国,他不满15岁。

1938年日军飞机轰炸信阳,1942年他从戎报国,走上抗日前线。

                《从军行》

“东北三省陷,倭狼入中原。枕戈报国志,待旦别故园。荡寇带吴钩,驱倭蓄弹丸。热心男子汉,理应从戎边。”

经过苛刻的八次考核,他成为西安黄埔军校第十八期学员。

1944年军校毕业后留校任教

长安是文化古城,黄埔为古城名校之星,社会名流随处可见。

他曾听过冯友兰、林语堂讲课,曾得见于佑任、丰子恺先生书画,曾目睹程瑶先生作画,曾参观关麟徴先生书作

随着眼界的开阔和接触层面的提高,他有幸结交诸多书画诗文好友,受益非浅。

1946年,奉命调胡宗南部90军53师重机连任连长

期间转战秦、蜀、陇地,徒步万余里,华山,登岭南,越黄土,进古城。

万里河山连绵,襟怀沃览。

可战争的残酷,生死只在一瞬。

1948年的一天他奉命去西安接兵,而胡宗南部90军在陕西瓦子街残酷的决战中全军覆没。

免遭死劫,却要又一次面临着人生道路的抉择。

“一片故土恋情深,十年阔别牵梦魂。高瞻萱堂亲容仪,得计谋营报母恩。”考虑再三,决定回家务农,侍奉老母。

憧憬的“西依贤岭近古刹,东临浉水是我家,蕃茄瓠瓜牵满架,招来陶公话桑麻。”

想象的是“推开窗月移花影,尘缘断绝听虫鸣。邻山小楼避风雨,近溪轩敝乐丹青。”

可现实却是“东倒西歪一茅屋,左右两个粪凼池。”

1950年,当年他历经波折才辗转回到老家,陪在母亲身边,可是粮田屋舍全部充公,只得搬进村头看菜园的茅草棚

“饱经风雨破茅屋,鸡鸣早起贩柴人。灶下已熟黄谷饭,终身难报跪乳恩。”母子相依为命,苦度时日

幸运的是他在浉河市场卖柴时偶遇当地名士许静怡、张勋先生。

许公擅画,张公擅书。从此日日拜谒聆教,更是与许、张二位结为忘年之交,其诗词歌赋、书画技艺。

好景不长,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的折辱,各种的运动,除了自由的丢失,身体和精神双重压力使他痛不欲生。

“吃饭劳动早睡觉,安分守己已作到,何故阴风袭门窗,原是作崇夜山魈。”“多少惶遽梦中过,常有威势慑人魂。”

他需要有多强的意志才能把这些苦难都当成踏云梯?

所以,以前是事情他们都不愿提及。

好像父辈们对那个时候那个年代没有太多的留恋。

动荡不安的社会,留下了一代人动荡不安的生活和不愿提及的记忆。

不管生活是什么颜色,都会赋予孩子们美好的名字:映霞、曼丽和曼云。

都像是不曾沾染苦难的样子,温婉地盛开在那个灰色的季节。

中国的老传统,孩子的名字都被长者赋予了美好的寄望。

起名的这个行为,具有一定的内涵和意义。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代号,更是体现了一种传承

确切说,是中国独特的传统现象。

在艰难困苦的日子里,这些美好的名字都被赋予了对生活的期盼和对未来的向往。

入红尘婆娑,为何偏求?不昧三世因果,不知心向何处,何来解脱?

时过境迁,春暖花开。

总会不经意的说起:“映霞聪明、曼丽善良、曼云能说会道,可惜都没上到学,可惜了。”字里行间全是无奈的惋惜。

那个年代对于我们这辈人来说,更多的就像是一个故事。

慢慢的,故事就延续到了人生。

就成了那段混乱的、浮游生存的故事里的一个人物,随着我年龄的增长,那段故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一切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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