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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花文艺】特推《昭君赋》作者:王本海、赏析:晓丹、建军
中国思路海浪花文化艺术服务中心
2025-06-09 10:25:54

昭君赋
□王本海
惟汉元之盛纪,有佳人兮名嫱。生荆楚之灵壤,毓兰蕙之幽芳。蛾眉入画,曾惊汉宫春色;素手调弦,暗引胡地秋霜。当是时也,紫宸殿深,画工欺色;金屋梦浅,蛾眉失光。乃有和亲之诏下,满朝寂而无声;独尔红颜请缨,一骑决乎北行。

尔其辞凤阙,出雁门。车碾秦关月,马踏汉地尘。胡天沙卷,惊断江南秋信;朔风凛冽,寒侵越女罗裙。穹庐为室,毳幕为家。睹落雁而怀故国,抚琵琶而作胡语。然其志非徒伤逝,心实系乎和亲:教织作于胡妇,播诗书于藩臣。使穹庐有桑麻之乐,毡帐闻《鹿鸣》之韵。刀剑化锄,边庭无鼓鼙之警;烽烟息燧,漠北见牛羊之群。

于是乎,青冢巍峨,屹然漠野。草凝霜而愈碧,花历雪而犹冶。南雁年年,衔来楚天云信;北风吹处,犹闻汉女弦雅。若夫红颜易老,岂独伤逝之悲?青史长昭,实为安边之画。非独蛾眉纾国难,直以柔肩扛天下。今观漠北长河,犹映明妃身影;千载之下,谁不叹此风华:以一女之身,息烽燧于万里;化干戈为玉帛,垂青史而永霞。

噫!世人皆道倾城色,谁解此中社稷功?君看青冢连天际,正是芳魂贯长虹。此赋非为咏红颜,独赞丹心照苍穹。

咏曰:
朔漠风高雁阵斜,汉宫春色付琵琶。
独携明月辞金阙,肯化边尘浣紫霞。
青冢草凝千载泪,胡天月冷万重葩。 
至今塞北长歌在,不唱红颜唱靖华。

注:王昭君(约公元前54年—公元前19年),名嫱,字昭君 ,乳名皓月,西汉南郡秭归(今湖北省宜昌市兴山县)人,与貂蝉、西施、杨玉环并称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落雁”。

丹心照苍穹,青史铸靖华
——昭君赋的文学重构与精神升华
文/晓丹

《昭君赋》以骈俪为骨、诗心为魂,在传统“昭君怨”的母题上完成了一次史诗性重构。其文辞瑰丽如汉宫藻井,立意高远若漠北长虹,不仅颠覆了红颜薄命的悲情叙事,更以如椽之笔刻画出一位以文明播火者姿态屹立青史的和平女神。
一、赋体艺术的巅峰演绎
1. 时空对位的镜像结构
 赋文以“汉宫春色”与“胡地秋霜”开篇,构建冷暖双极意象:  
汉宫篇:“画工欺色”“金屋梦浅”以工笔揭露宫廷腐朽,紫宸殿的幽深与满朝文武的失语形成窒息性压迫。  
胡天篇:“车碾秦关月,马踏汉地尘”用蒙太奇式切换,在“沙卷秋信”“寒侵罗裙”的苦寒中,突显孤身赴漠的悲壮。  而“穹庐闻《鹿鸣》”“烽烟化牛羊”的盛世图景,终使双极镜像在文明高度上达成统一。
2. 动词的史诗性炼字,“碾月”“踏尘”以金石之力撕开裂变之路; “化锄”“息燧”如神启昭示和平降临;   “凝霜愈碧”“历雪犹冶”则赋草木以傲骨,暗喻昭君精神不朽。动词链条构成一部微型边塞史诗。
二、思想立意的三重突破
1. 从“红颜祸水”到“柔肩扛天下”的史观颠覆
赋文直斥“满朝寂而无声”的懦弱,赞“红颜请缨”的担当。当史书将女性钉在“和亲工具”的耻辱柱上,作者却让昭君发出宣言:“心实系乎和亲”——这是主动选择的文明使命,更是对男权史观的雷霆反击。
2.“化干戈为玉帛”的文明哲学
 昭君之功非止息战,更在文明播种:  
“教织作”授生存之技,“播诗书”传礼乐之魂;  
“桑麻之乐”与“《鹿鸣》之韵”使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在穹庐中共振。  
此中暗合儒家“修文德以来之”的天下观,亦呼应丝绸之路的和合精神。
3. 青冢意象的终极重构
传统诗文中的青冢是悲剧符号,此赋却赋予其神性光辉:  
“草凝霜而愈碧”喻苦难淬炼风骨;  
“花历雪而犹冶”言美丽超越时空;  
 “贯长虹”“照苍穹”更将坟茔升华为贯通天地的精神图腾。
三、咏诗:七律的史诗性收束
咏诗以“朔漠风高雁阵斜”起势,如长镜头掠过历史荒原。尾联“青冢草凝千载泪,胡天月冷万重葩”堪称诗眼:  “千载泪”凝缩世代悲情,“万重葩”绽放文明奇观;  
 “月冷”与“葩”的悖论组合,昭示绝境中诞生的永恒生命。  
最震撼处在收束:“不唱红颜唱靖华”——五字如黄钟大吕,将千年艳曲劈为齑粉,奏响对“安边之功”的庄严礼赞。
四、文化基因的当代表达
在“一带一路”文明互鉴的今天,《昭君赋》的现代性熠熠生辉:  
它解构了“公主和亲=民族屈辱”的狭隘史观,重构“个体选择推动文明融合”的宏大叙事;  
“刀剑化锄”的寓言,恰是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诗意预演;  
当世人在青冢前“叹此风华”,实则是向所有跨越文明鸿沟的使者致意。
结语:丹心永霞的文明密码 
这篇赋文最动人处,在于它让昭君从历史泪痕中站起,手持琵琶与诗书,走向漠北的黎明。当“靖华”取代“红颜”成为主题词时,我们终于读懂:那一骑绝尘的身影,承载的不仅是汉家女子的丹心,更是中华文明对和平的永恒信仰——此乃“垂青史而永霞”的真正奥义。
总评:  
《昭君赋》以骈赋之华章承载史家之洞见,用七律之精微叩响时代之洪钟。其文如大漠孤烟笔直贯日,其思若长河落日圆融通明,在古典文学星空中铸就一座属于文明使者的不朽丰碑。

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千载诉和亲
——昭君赋与咏诗的精神解构
 文/建军
《昭君赋》以赋体之工稳与律诗之凝练,在文史交织间重构了王昭君的生命叙事。创作者以“诗赋互文”的笔法,既恪守汉赋“体物写志”的传统,又借七律之精工提炼精神内核,使昭君形象超越了“红颜薄命”的悲剧范式,升华为文明交融的精神图腾。
一、赋体铺陈:在时空交错中熔铸历史景深
赋作以“汉元盛纪”起笔,将个体命运嵌入宏大的历史坐标系。开篇“荆楚灵壤”与“汉宫春色”的空间转换,既暗合昭君“生于南而逝于北”的生命轨迹,又以“兰蕙贞芳”与“画工欺色”的对比,揭露封建皇权下人才埋没的悲剧。这种铺陈并非单纯的景物堆砌,而是通过“紫宸殿深”“金屋梦浅”的意象对峙,将个人遭际与宫廷政治的荒诞性并置——当“满朝寂而无声”时,“红颜请缨”的决绝便成为对男性权力体系的无声反讽。
第二段以“辞凤阙,出雁门”的动作叙事拉开迁徙序幕,“车碾秦关月,马踏汉地尘”以动词串联时空,使画面具有电影蒙太奇般的流动感。值得注意的是,创作者并未沉溺于“昭君出塞”的悲情书写,而是以“教织作于胡妇,播诗书于藩臣”的细节,将和亲行为转化为文明传播的主动实践。“刀剑化锄”“烽烟息燧”的对仗,更以物质意象的转换,具象化展现和平理想的落地——这突破了传统赋作“哀美人之迟暮”的窠臼,赋予历史叙事以功能性的现实意义。
二、律诗淬炼:意象的诗性转译与精神突围
咏诗七律以“朔漠风高雁阵斜”破题,用“雁”这一经典意象承接赋作中的“落雁”典故,却以“明月辞金阙”的意象更新,将“汉月”转化为更具普世性的精神符号。颈联“青冢草凝千载泪,胡天月冷万重葩”尤为精妙:“草凝泪”延续赋中“草凝霜而愈碧”的冷色调,“月冷万重葩”却以“冷”与“葩”的矛盾修辞,在塞外肃杀中植入生机——这既呼应赋中“花历雪而犹冶”的顽强,又以“万重葩”喻指昭君精神如繁花遍野,超越了个体生命的凋零。
尾联“不唱红颜唱靖华”是全诗的精神落点,与赋中“非独蛾眉纾国难,直以柔肩扛天下”形成互文。创作者刻意规避“美人”“倾城”等传统咏史诗词的消费性叙事,转而以“靖华”这一自创词汇(取“安定中华”之意),将个人牺牲升华为对“社稷功”的历史定位。这种修辞策略,使诗歌跳出了“伤悼”的情感窠臼,赋予昭君形象以“以柔肩扛天下”的现代性解读。
三、文史互鉴:从“和亲符号”到“文明中介”的范式重构
传统文学中的昭君形象,多徘徊于“怨妇”(如杜甫“环佩空归月夜魂”)与“烈女”(如王安石“汉恩自浅胡恩深”)的二元叙事。而此赋与诗的独特价值,在于将昭君置于“文明中介”的维度重新审视:她不再是被动的政治牺牲品,而是主动的文化传播者——“教织作”“播诗书”的细节,实则暗合汉代“以夏变夷”的文化自信,而“胡天雪映万重葩”的意象,则隐喻着汉文化在异域土地的创造性转化。
这种叙事转型的深层意义,在于消解了“华夷之辨”的对立思维。当赋中写“汉家旌旗与胡天牧歌同舞”,当诗中以“塞北长歌”取代“胡笳悲鸣”,实则构建了一种超越族群的和平想象。青冢不再是“红颜薄命”的物化象征,而成为“芳魂贯长虹”的精神坐标——这恰是对“以一女之身,息烽燧于万里”的历史辩证法的诗性诠释:个体生命的陨落,最终在文明长河中淬炼为永恒的精神光源。
从汉赋的铺陈扬厉到唐诗的凝练含蓄,创作者以文体之变应和主题之深,使昭君形象突破了历史烟尘的遮蔽,在“诗赋互文”中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当“琵琶弦上”不再只弹“千载怨恨”,当“青冢草色”成为文明对话的永恒注脚,这种对历史人物的现代性重构,或许正是传统文学在当代语境下的精神突围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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