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肖雯
带着一丝凉意的秋风,摇曳着窗前的桂花树。桂花树上已是点点金黄,散发着丝丝幽香。这香气如此魔法,勾魂摄魄,也让我的往事涌上心头。
那天,小小的我与姥爷一起将这棵桂花树种在窗前。姥爷说,他喜欢桂花树。姥爷还说,秋天里,桂花是百花之首。她不招摇、不世俗,浓香久存,一年四季常绿,就像是一个有内涵却不张扬的人。
那年,黄叶零落,桂花盛开,姥爷拉着我到窗前摘桂花。他蹲下身躯,让我坐上他的肩头,去摘树顶的桂花。姥爷说,桂花是天然的香水。姥爷还说,采得桂花置房中,幽幽香中神气清。那个清晨,清澈的晨光荡漾着我俩的笑容。
姥爷还会对新鲜的桂花进行深加工,做成桂花酱。刚摘下的桂花被姥爷冲洗干净后装入玻璃罐中,添加蜂蜜,密封放置。几天后,桂花的香便与蜂蜜的甜交融。我用舌尖轻沾桂花酱,那别具一格的香甜瞬间蔓延,令我回味无穷。
采桂花、做花酱、赠亲邻,是我和姥爷每年都做的事。几轮寒暑交替,我渐渐长大,开始忙于学业,便离开了老院,离开了已是满头白发的姥爷,连同那熟悉的香味。偶尔会想起,但很快又会忘记。
眼下,又逢金桂飘香。我回到老院,去看看那棵桂花树。桂花树还在,依旧幽香扑鼻,只是,那个当年将我轻易举起、那个在新疆默默奉献过自己青春的老人没了。我折了一枝桂花,带回来将它插在花瓶中,放在依旧清澈的晨曦中……
情疏迹远只留香。也许,姥爷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