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在书房,志便清澹
#创作挑战赛八期#
宋人林逋诗云:竹树绕吾庐,清深趣有余。鹤闲临水久,蜂懒采花疏。
林逋,宋初隐士,结庐杭州西湖中孤山,二十年不入城市,该诗是其隐于孤山时所感所作。
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心怀清趣之人,一种是心怀浊念之人。
心怀清趣,是物欲时代的一股清泉。
而当下人们的趣味,尚处『鸿蒙未开』的阶段。
清雅之趣,难能可贵。
而,得趣不在多,一书可怡情;会心不在远,一画可静虑。
人若得一段清趣,便可观物洗尘、燕居养气、剪欲乐志。
炎炎夏日,若可于书房闲读,此正为世间清享。
宋代诗人郑刚中有诗曰:“五月困暑湿,众谓如蒸炊。惟我坐幽堂,心志适所怡。”书房之器,古雅可爽精神;案上之书,明净为陶性情。静读至倦处,忽见修竹生幽、苔碧落石、花色摇翠,则可尽度虚室,自生清凉。于书房内外,与清友为欢,是一种生活方式。
容膝之所亦生清旷之致,何等乐事。至于文人于书房中游艺研学,意趣堪比山中烟霞之客。
明人陆绍珩有记:『日常以苦茗代肉食,以松石代珍奇,以琴书代益友,以著述代功业,此亦乐事』。
趣在高雅,志在澹泊,如此方得人生乐地,它摒弃了世俗的名利财富、权势地位。游目骋怀,一间小小的书房,便是漱洗尘心的道场。
如果说书房作为物质居所,为文人理想的生活,提供了安养之地,那么藏于其中书籍典册、文房真赏,则是其精神圣域。由物质层面生发到精神领域,这之间并非不可逾越,关键还是人的意趣。生活远不止于物质的欢愉,还有精神的满足。
林语堂先生说:『古代的中国人是有他们自己的情趣的。我们可以从绘画和一切未受现代影响的古玩中看到这些情趣的痕迹』。草之碧,竹之翠,石之拙,瓷之静,先人以万物之境,成衡门之幽,诚可快然自足;山之光,水之声,月之色,花之香,先人以自然之境,成书房之味,诚可怡然自得。生活就是要活出趣味,所谓“人无真趣不可交”,正合此境。书房小筑,自成人生乐地。书房之中,若能以清雅之友怡养自我,则可“足以忘饥永日,冰玉吾斋,一洗人间氛垢矣”。
以拳石为山,游千里之地;以温玉为友,怀君子之气;以墨宝为赏,习文雅之风。
展玩画卷,共赏书帖,可谓文人普遍追求的精神享受。得此意趣,『亦足以忘饥永日,冰玉吾斋,一洗人间氛垢矣。清心乐志,孰过于此?』
夏季忽至,草木毓秀,世间万物正宜生息,人之涵养,也正当时。先人谓“古者六艺之事,皆所以涵养性情,而为道德之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