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从不言生,也不言死,
它只是长,在风里折弯,又慢慢站起。
春天给予它嫩绿,
秋天带走它的影子,
而它,从不追问缘由。
我见过墙角的酢浆草,
在混凝土缝隙里安放希望,
它从不羡慕山巅的冷杉,
也不嫉妒花园里盛装的玫瑰。
人,太会比较,太容易折断。
我们为一缕不安奔走一生,
却忘了向草木学会:
在风中活着就是一种完整。
有一年冬天我病倒,
看着窗外的木槿光秃、沉默,
它没有请求什么,
只是等,等下一次雨水回来。
我忽然想起:
神从未住在庙宇深处,
他藏在一株蒲公英的种子里,
你愿意的话,它可以飞入你心中,
不需诵经,不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