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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乐怀居乡土记忆系列】
乐怀居乡土文化工作室
2025-06-02 18:40:08

           老    家

       关于老家,我投沫过不少墨水:写我的父亲母亲,写我的大姐二姐,写我的外婆,写我的老舅,写我的八姑,写在西安德懋恭老字号当过大厨的六舅,写裁缝东海叔家的大姐婶,还写最不被人看重、最平常不过的安拐伯。这些都是抚育我成人又看着我长大的见证者,就连没写过的乡党姑婶叔爷们,他(她)们人人都是我佩服和敬仰的乡亲。


        年逾古稀的我,走过大山名川,游过江河湖海,对好多地方都产生过积极浓厚的性趣,但热爱老家的心思是其他地方无法替代的。不光是我喝过这里井下的水、吃过这里地上的粮,重要的是,这里地下曾经埋过我的老祖宗 —— 他(她)们的魂魄在这里,始终在蓝天白云之上仙游,时刻保佑着我门第子孙后代的平安和健康。这里还有我挥之不去的童年记忆和布衣发小:耍烟盒、拍四角、嘣弹球、刻桃核、煤油灯下写作业,还有走街串巷提篮卖沙果等等。每当我踏上老家的土地时,大脑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循环往复地演译着昔日的故事。


       我参加工作多年,说是在外,其实还没离开县域。以老家为中轴线,干了一辈子公家的事,没一点出息,半径始终没越过 50 公里。在县城工作时,也有过几处下榻藏身的窝铺,但那不能叫家,只能叫房子。而真正意义上的家,是老家那一方陋室,那一席栽着梧桐、搭着廊架、支着石桌石凳、铺着青石板的小院。

       前多年收拾老家房子的时候,我也曾在老家住过多日。感觉睡在母亲的土炕上,格外舒服,心始终是安稳的,空气是清馨的。鱼肚时分,鸟语花香,街上卖菜、卖豆腐,下地上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与农妇们做早饭拉风箱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那样动听,谱成了农人们生活中的一支悦耳的进行曲。

       我只身一人回到老家,白天端着小凳坐在自己的小院举头天际,太阳就是我一个人的太阳;夜晚睡在躺椅上仰望星空,月亮就是我一个人的月亮。我闭目思忖:我纯粹到,不再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下属,谁的兄长或老弟,在这个没有一点名气的小院,我只是老祖宗的后人、父母亲的儿子。


       我一踏进老家小院,墙角的木梨非常稀罕地给我打着招呼:“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回来看我!” 它诉说着老黄牛离开多年了,机械化替代了它,如今它也下岗了。但从它昔日的辛苦耕耘,能体会到如今周身的沧桑。和老犁的无声对话,加之对老家的特别留恋,使我想起陶渊明的 《归园田居.之三》“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的悠然自得。还有窗外的八斗瓮、五斗瓮、五升盆子、桶石、石狮门礅、拐磨子、棒槌、老锯和甩子(打身上灰尘的用具),遮阳的草帽子,还有行门户的五升笼子等,都向我示意:“主人回来了!” 争先恐后地诉说着它们的前世今生。

       我热爱老家。最爱的是父亲的睿智:他一举一动的微笑,一言一语的教导,一言九鼎的决策,一丝不苟的严谨。从他身上,我学会了如何做人、如何做事;最爱的是母亲的慈祥和叮咛:她一针一线的操家,一呼百应的温顺,一鼓作气的韧性,一心一意的爱子。从她那里,我学会了温柔厚道,学会了宽宏忍让。老家在我心中是最神圣的,老家很近,近到心里距离咫尺可到;老家很远,远到星夜兼程,也走不出儿时的晚霞。

       撰文@卫旭峰

       校对@任伯绳

       编辑@卫旭峰

       图片来自于网络

       2025年06月02日于创汇里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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