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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老家记忆【乐怀居乡土记忆】
乐怀居乡土文化工作室
2025-06-06 21:55:16

       老家的记忆
       离家在外混了几十年。老家的街,老家的巷,老家西门口的两棵偌大的皂角树,涝池岸边的洗衣石,东门口的碾房磨,还有庙前头乡党凑热闹的土台子——这些都是我对老家日思夜想的由头(理由)。

        老家好玩的很,就连每一块地都有名字:像“场上头”,意思是这块地的位置处在打麦场的顶端;场东边、东畔路南、鱼池、东畔壕菜地、南壕、老陵园、新陵园、草路东、纪水井、北坡棱底哈、大尖尖地、碎尖尖地、夹道子东、场底哈、柿树园坡坡、柿树园上头、五十二、六十二……最不爱听的,就是奈时候医疗条件差,出生成活率低,一旦夭折就将娃埋在这里,所以给这块地起名“死娃壕”。
       老家的路也很有意思:有集路,就是人们郭杜镇集市走的路;还有东畔路、草路子、生产路、夹道子路、鱼池岸路、陵园小路等等,条条道路的名字都有出,这些路名都是老先人的智慧体现。
       老家连拴在圈上的牲口都有名字:什么兴平马、圪塔辕骡子、二骡子、白阉马、黑阉马、驴骡、叫驴、老黄牛、尖牛、乳牛、花花牛,还有许多因时间长了记不起来的牲口名字

        在这些大牲口中,社员们最爱的还是匹“兴平马”。叫兴平马,因这匹马是从兴平县吆(买)回来的。马的个头不大不小,但生育能力极强,每年都会下(生)一头小骡驹,槽上的大牲口基本都是它的子孙,因也显得槽头兴旺,贡献非常大,简直是个“英雄母亲”。兴平马也很骄傲,始终没有下地干过活,拴在槽上专门负责繁殖后代。每逢生产前后,饲养员都给它生活上偏吃另待,加精饲料;兴平马在怀孕期间,饲养员还会把它拉出去溜达一圈,让它加强运动锻炼保胎。虽说是牲口,却也享受着与人间相似的待遇。
       因城市扩,老家的原址连废墟都找不到了,如今成了再也无法靠岸的故乡。新安置的小区道路两侧时常坐着乡党们,谝着闲传,凑着热闹。再加上租房户的介,让人很难认出谁是村里的乡党、谁是客外人。几次别人和我打招呼,问我啥时候回来,可我却安顿不上个子丑寅卯,胡叫冒答应;有时我主动招呼乡党,同行的人却又问“那是谁呀”!这些相遇使我想起唐.贺知章《回乡》的一首小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人家贺公是黄河,而我则是一条小溪而,尽管不敢和贺公比,但想来想去还是一个理儿。
       我非常喜欢老家的烟火气,好像老家的风都有香甜的味道。如今当我走在老家原址的那一方土地上时,村子的东头已建起了兰博公寓——这座公寓就是我心中老家的坐标,永远挥之不去。它又像贺知章《回乡》的后半阙诗一样:“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这座公寓真的成了我心中的“镜湖水”了。
       时常梦中,我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却看不见摘槐花的孩童;找到一块草地,却找不到装猪草的担笼;父亲扬了一场的麦粒,却找不到装麦子的口袋;母亲慈祥地给我端着饭菜,却总接不到自己手上。这些梦幻常常萦绕在我的心头。
       如今我也被安置在老家的小区。虽说是新址,但这里有我的父老乡亲,有我的发小童伴,有我深深的记忆。我也搬回了自己新的老家,原来所谓的变化,不是土地的更迭,而是自己与旧时光之间,隔着一场需要重新扎根的春天。
       撰文@卫旭峰
       校对@任伯绳
       编辑@卫旭峰
       图片来自于网络
       2025年06月06日于创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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