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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岁月在家乡(第十五次更新)
友话直说
2025-06-10 09:02:24

#创作挑战赛第八期#

割草(之三)

第二次,时间是在1976年的麦收之后。一天下午,我和吴保然、吴新水、吴长春、吴景春结伴到北地割草,走到北地我队的麦场边,闷热的天气让我们喘气都不均匀,汗水顺着光脊梁往下淌,口渴的我们就想找水喝,吴新水在路边掐了几片黄麻叶,来到麦场的一口机井边,沿着井管壁下到井里,把黄麻叶卷成斗状,然后盛满水递给等在井边的我们几个喝。

喝饱之后,我们来到第三生产队的玉米地里,其时的玉米已经长到一人多高了,我们几个钻在里边,无人能在外边发现,于是就分散开来割草。这块地里的草不集中,但傍着玉米长起来的牛草还是挺高的,我用铲子一棵一棵地割下放到篮子里。

就在我们专心致志的割草时,不知什么时间云彩遮住了太阳,一会儿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抬头看天,只见一大块乌云从西北方向压了过来,风刮得玉米叶子沙沙作响,我们知道这是要下大雨的前兆,于是赶快擓起篮子往外走,可是稠密的玉米棵子不时绊住胳膊上的草篮子,想快也快不起来,突然,一道闪电发着刺眼的光芒在我们头顶闪过,接着就是一声炸雷,把我震得几乎一屁股蹲到地上,就在我们互相提醒着快跑时,从北边传来“呼呼--哗哗”的声音,我稍一愣神,铜钱大小的雨点已经砸在身上,我把篮子里的草往地下一攉,抓起空篮子就往外跑,可是雨幕已经跑在了我的前面,把我们经完全裹里面了,跑到麦场边时,我嫌草篮子碍事,顺手丢下了,拼命朝着麦场东北角的一个小房子(生产队存放农具的地方)里跑,这时,我已经满身是水,被水浸泡的鞋子又沾满红泥巴,跑起来更慢,于是脱掉鞋子光着脚跑,差不多用了五六分钟跑到了小房子门口,这时,小房子里已经站满了避雨的本队社员,他们看我们几个小孩淋成了落汤鸡,生产队长吴春荣赶忙招呼我们进屋。喘息未定,我感到浑身发冷,上下牙齿不停地“呱哒”起来。春荣叔(按村里的辈分)对我们说,一会儿雨停了也不要再去割草了,赶快回家盖上被子暖一暖。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雨下的渐渐小了,我们几个割草孩子从小房子里出来,我到麦场边找到篮子,把两只沾满泥水的鞋子放进去,然后提着往家走,回到家,我找到父亲穿的一件旧大衣裹到身上,在一张小床上躺下。傍晚,从地上干活回来的妈妈看到我的湿衣服,知道我被雨淋了,赶快去摸我的头,已经烫手了。

妈妈到厨房给我烧了一碗面稀饭,催促我喝下,让发发汗退烧。但我喝过稀饭后,没有出汗,也没有退烧,妈妈慌了,赶快拉着我去北岗找村赤脚医生吴鹏,吴鹏爷爷(按村里的辈分)开了几包感冒药。我回家吃了一包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妈妈做好早饭喊我,发现盖着一床被子的我仍浑身发冷,这下把她吓坏了,立马把我架到人力车上,小跑着到三公里外的公社卫生院。经医生诊断,是因为雨淋引起了发疟疾(也叫打摆子,发病时忽冷忽热,是一种传染病,被蚊子叮咬或雨水冲淋,都有可能感染,),赶快开了治疟疾的专用药--奎宁,回家吃了几天,冷热交替折腾得我瘦了一圈,差不多过十来天才痊愈。

两次割草遇险经历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以至现在看到一片茂盛的草,还总有要割上一把的冲动。

(未完待续,明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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