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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从内心荒原到芒种诗境:一位非教师的“教育人”的告白
彩云之南裕华村
2025-06-19 11:14:35

我对教师向来怀着敬畏和敬仰的心。这种情感不是泛泛之谈,而是从我身边最真实、最沉重、也最温暖的一个人开始的——我的父亲。


父亲做了一辈子老师,也干了一辈子的农活。讲台和犁铧,是他生命里两块最沉的铁。一边教书育人,一边锄禾日当午;一边批改作业,一边修渠挑粪。更特别的是,父亲不仅站过讲台,还上过另一个"台"——批斗台。那时候我还在小学,看到父亲在批斗会上低头挨批,我感到羞耻。可父亲却很平静地说:"没啥,这样就不用下地干活了。站着是累,但比起天天翻地、搬石头,要轻松多了。"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是我至今仍难以忘记的豁达与幽默。他没有讲道理,只是轻描淡写地把一个孩子的羞耻感卸了下来,却把一种沉静的尊严悄悄种进了我心里。


在我们家族里,我的同辈和年轻一代里,有很多人成了老师。很好。我虽然没能成为老师,父亲应该还是有点遗憾的吧?有时我会这样想。可我始终不觉得我离教育远,因为我心里始终放着一张讲台、一束粉笔灰,还有一群始终坚守在田垄与教室之间的背影。


很早就关注了"教育的诗和远方"。最初是被这个名字吸引的。诗与教育,远方与现实,两个看似不搭界的词放在一起,却让我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这个平台说要"建设咱教育人最纯净的心灵家园"。我便抱着一丝敬意,也带着一份好奇,从平台最早的文章开始翻看。


这一翻,不得了。这些文章里,透着股骨子里的正气,风骨中带才情,才情中含温度。看着看着,我突然很想做点什么。于是鼓起勇气,写了几篇赏析文章。对我来说,赏析是"对话",是"知音之间的握手"。如同俗语所说,有福同享,不可独乐乐。


陆续发表的一些赏析文章,引起了不少阅读量。我知道,这不是我写得有多好,而是原作本身的感染力,真正地进入了很多读者的心。《芒种》就是这样的作品。它不是一首高调宣言式的诗,而是一首有泥土气息的静谧之作。它在时令中缓缓走来,在节气间轻轻落笔,却写出无数教育者的真实状态:播种、灌溉、除草、焦灼、等待。


我一点也不意外这首诗出自一位老师之手。真正的老师,诗意从来都藏在他们琐碎和劳累的日常里。他们既是园丁,也是孤岛上的灯塔。


让我感动的是,《芒种》的赏析发表后,引来了黄凌霞老师的回应。她以"隔空对话:从内心荒原到芒种诗境"为题,说要与我共谈、共鸣。我读着这标题时,心里泛起了很多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未曾谋面却似曾相识的感受。我们虽远隔千里,但心意相通,因为我们都试图在这片荒原中种下几颗有诗意的种子。


"芒种"不仅是节气,它也是隐喻。我又想到了我们的教育。教育从来都不是"立等可取"的事业。芒种时节,有种、有雨、有望,也有焦虑、失衡、不确定。一个地方刚冒尖的好学生,很可能被"更好"的学校、城市、资源"吸"走了。而留下的,是乡村学校的冷清教室,是一批批看着空桌子叹息的老师。


教育资源的极度不均衡,是现实,不是诗。可我们又能怎么办?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自己的那片土地,不管种子能不能发芽,也要尽力让它不要烂在手里。我们期待改变,也明白改变很慢。但正如《芒种》里写的那样:"风来,雨落,芒种归位。你也归位。"


我们都是归位的人。哪怕身在荒原,也要给心里一点方向;哪怕面对焦土,也不放弃耕耘。


黄老师说,"从内心荒原到芒种诗境",是一次隔空的对话。我很认同。教育不只是课程标准、考试分数,更是一种精神气候、一种情感耕耘。在这一片精神的原野上,我们都希望成为"种的人",不是"拿的人";希望看到一个孩子的眼睛闪光,而不是一个升学率的表格满格。


我不是教师,但我愿意做一个"教育的守望者"。因为我知道,父亲讲过的每一句话,父亲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在我心里种下了"芒种"的种子。我也知道,每一个还愿意写诗、读诗、谈教育的人,都不是在说空话,而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回到土地,面对季节。


今天,我们在荒原中写诗,在不完美的世界里,试图点亮一点光。这光也许很小,但正因为微弱,才更显真实。


愿你我皆能成为自己的芒种季节,在教育的田地里,不急收成,只问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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