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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晏在《山亭柳》词中说: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我想大多人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知音知美,全在乎于一个“知”字。唯有相知才能懂得。唯有懂得,才会珍惜。唯有同频,才有共鸣,才能和弦并奏。但人海茫茫,知音者何?
当年,老海顿创作了他的《第94号交响曲》。首演当天,听众云集,都来以积极围观表热爱。第一章的乐声轻巧明快,但进入第二章,乐声平缓犹如静水。音乐厅内各色人等,开始昏昏欲睡。就在听众们准备集体去见周公的时候,乐声突然转为急促,定音鼓以雷霆般的气势猛烈敲击,仿佛惊雷骤起,仿佛万马奔腾,仿佛变故迭生,乐队以最大的音量进行疯狂的演奏。一时间,所有人都被瞬间惊起,不由屏息凝神……等进入到第三章的诙谐,第四张的轻快时,回想起第二乐章的惊变突起,人们不由会心而笑,特别是那些打盹的人。
海顿深知世人之心,知道真的热爱音乐,能够静心感受音符美妙者并不多,也知道真正的风雅是无法附庸的。所以他写出这样跌宕起伏的一曲,在第二章做了个小小恶作剧。和缓令人昏昏欲睡,惊愕才能在惊醒耳膜之后直击心灵。所以这首《第94号交响乐》也被称为《惊愕交响乐》。
海顿老爸,是维也纳古典音乐奠基人,是“交响乐之父”,也是“弦乐四重奏之父”。克雷奇马尔曾经盛赞海顿风格为“整个艺术史中最伟大的成就之一”。对了,老海顿还是一个了不起的老师,他曾经教出一个举世无双的伟大学生——被后世尊称为“乐圣”的贝多芬。我们能听到《英雄》,《田园》《命运》等震撼人心的乐章,在感激贝多芬的同时,也要感谢海顿老爸,正是他的倾囊相授,悉心教导,才使得小贝得以横空出世,光照天地。
就是这样的海顿,他的音乐厅里冠盖云集,座无虚席,但也知音寥寥。人们是用耳朵来风雅的,而不是用心灵来倾听的。逼得老爷子只能在音符里幽默一番,力图把他们的心灵召唤回来。
所谓知音,何其难得……
所以在子期辞世后,伯牙决然摔断了他的瑶琴。只因为那个能走进他心灵的人,那个能倾听他心声的人,不在了。
所以我们每一个人,也都是在苍茫人海中,反反复复的寻寻觅觅。寻觅知音,寻觅解语……我们所寻找的,实际上是那个被遗忘在世间某一个角落里的,另一个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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