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蝴蝶

在 2010 年 1 月 12 日那个破晓前的清晨,德黑兰宛如一座被迷雾与战火交织笼罩的神秘迷宫。五点的城市,薄雾如轻纱般弥漫,裹挟着尚未散尽的炮火余温,似在诉说着这座城市所历经的沧桑与动荡。
费雷敦・阿巴西,这位专注于科研的学者,正伫立在实验室的窗前,全神贯注地调试着光谱仪。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向楼下,那盆在寒风中微微颤动的玫瑰映入眼帘。这盆玫瑰,是索拉娅用防空洞渗出的水悉心浇灌的,如今已是第三十七天。它在这艰难的环境中顽强生存,仿佛是黑暗中一抹倔强的希望。
六点的钟声敲响,新闻播报如往常般响起,却突然被一份红头文件插播打断。紧接着,加密频道中传来革命卫队总司令那略带沙哑却坚毅的嗓音:"所有战略要员即刻启动二级防护。" 这简短的指令,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清晨表面的平静,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与此同时,马吉德教授驾驶着他那辆黑色雪佛兰,缓缓拐进狭窄的巷口。车载广播里,《古兰经》的诵读声悠扬传来,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神圣与安宁。这位平日里总爱身着卡其色风衣的物理学家,后座上放置着一件足以改写铀浓缩曲线的关键物件 —— 新型轴承。他微微仰头,对着后视镜仔细调整领结,镜面反射出仪表盘上跳动的倒计时 —— 距离新型离心机组装完成仅剩 4 小时 17 分。那跳动的数字,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催促着时间的流逝。
时针悄然指向 7:03 分,两枚磁吸炸弹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同时苏醒。费雷敦将永远铭记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原本缝纫机规律的哒哒声,索拉娅在一旁专注缝纫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实验室的防弹玻璃上,映出三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天际。就在爆炸气浪如汹涌的波涛般袭来,无情地掀翻窗台上那盆玫瑰时,费雷敦正沉浸在试图用波斯语诗歌的韵律去破译摩萨德的摩尔斯电码之中。"马吉德!" 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瞬间被气浪绞碎在熊熊燃烧的防弹背心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同事马吉德,左手保持着按下车载电话的姿势,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在洁白的雪地上蜿蜒成离心机那神秘的螺旋纹路,宛如一幅惨烈而又悲壮的画卷。

在那燃烧的汽车残骸里,半截玫瑰枝条仿佛带着某种不屈的意志,穿透了马吉德的西装口袋。费雷敦不顾灼热的金属碎片,疯狂地在残骸中翻找。终于,他摸到了沾满血渍的轴承样品 —— 那是用防空洞混凝土 3D 打印而成的新型材料,凝聚着无数心血与希望。而此刻,当以色列特工如恶狼般踹开实验室大门时,费雷敦正用那烧焦的玫瑰茎,在防弹玻璃上艰难地书写着公式。离心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那些在玻璃上逐渐显现的数字,竟与《古兰经》第三章的韵脚完美重合,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超越科学与信仰界限的神秘联系。
索拉娅匆匆冲进这片狼藉的现场时,晨雾已然凝结成晶莹的冰晶,洒落在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上。她焦急地跪在丈夫费雷敦身边,动作娴熟地用绷带缠住他被弹片划伤的手腕。这一幕,竟与 1980 年那个同样充满危险与恐惧的防空洞里的场景惊人地相似。"他们偷走了轴承。" 费雷敦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硝烟味,透着无尽的悲愤与无奈。"但真正的离心机..." 他缓缓抬起手臂,指向窗外,焦土之中,半截玫瑰枝正顽强地抽芽。这一刻,"玫瑰三愿" 所蕴含的抗争意象,在此具象化为核材料与生命体的双重涅槃,象征着在困境中不屈的灵魂与无尽的希望。
后来,情报局在这片满目疮痍的爆炸现场,发现了三千枚纳米级窃听器,其中一枚竟卡在玫瑰的根部,宛如隐藏在暗处的邪恶眼睛,窥视着一切。当费雷敦在病床上悠悠转醒时,索拉娅正坐在一旁,用那台老式缝纫机专注地修补着防弹衣。那针脚的轨迹,竟与新型离心机的旋转频率完全同步,仿佛在延续着这场无声战争中的抗争与坚持。窗外,那盆历经磨难重生的玫瑰,在布满弹孔的玻璃后轻轻摇曳,每一片花瓣都折射着未完成的铀浓缩曲线,宛如一座希望的灯塔,在黑暗中闪耀着不屈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