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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褶皱里的父影 文/刘天龙
冬天的秘密
2025-06-16 05:02:44
——前言
父亲离开我已经十余载,有时候我也在问自己,何为父亲,父亲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我百年后,我的孩子也会像我这样自问吗,何为父亲父亲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其实,我对父亲也有仇恨,回忆父亲对我,就像对得外人一样的时候,好像那种没有血脉亲情那一刻,我甚至自杀过,他就像昏君一样,把我一个十四岁孩子分开过,不管不问我的生活,在全村人谴责他时,他不为所动,我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四年,四年曲折只有我这个未成年孩子懂,所以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父亲走了,我也理解父亲了,不管是对还是错,总之都过去了。


朋友圈里,粉色康乃馨簇拥成温暖的花海,烫金贺卡上的文字诉说着感恩;短视频平台中,"你养我小,我养你老"的文案循环播放,赚足了观众的泪水。这个源自二十世纪美国的节日,跨越千山万水,在华夏大地落地生根,催生出花样繁多的庆祝方式。然而,当霓虹渐暗,喧嚣散去,又有多少人能真正读懂父亲节背后那座沉默的丰碑?
 
世人皆言,父爱如山,巍峨挺拔;父爱似海,浩瀚深沉。可谁曾丈量过那座山的裂痕里藏着多少岁月的霜雪?谁又曾潜入那片海的暗涌中打捞过父亲隐忍的泪滴?这些镌刻在时光褶皱里的答案,曾让我困惑多年,直到岁月沉淀,才渐渐显露出斑驳的真相。
 
记忆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永远定格着母亲去世后的场景。那时我尚在襁褓,母亲因重病离世,留下六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父亲用布满老茧的双手,将我们紧紧护在羽翼之下。听邻里说,母亲怀我时已病入膏肓,生下我后连一口奶水都没有。是父亲连夜走了二十里泥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卖掉家里仅有的口粮,换回一只老母羊。深夜油灯下,他笨拙地挤着羊奶,一勺一勺喂进我嘴里,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焦虑与疼爱。那些日子,他白天在田里劳作,晚上抱着哭闹的我在院子里踱步,六个孩子的吃喝拉撒,全压在他一个人肩头。
 
可命运的重击并未停歇。十四岁那年,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流言蜚语,像毒蛇般缠住父亲的心。他听信谗言,突然变得冷漠而决绝,将我独自推开。那三四年独自求生的日子,如同坠入冰窖。我翻找过垃圾桶里的残羹,在暴雨夜蜷缩过破旧的屋檐,无数次在黑暗中质问:那个曾用羊奶喂我长大的父亲,为何变得如此狠心?
 
十八岁那年寒冬,豫东平原白雪皑皑。当我攥着入伍通知书站在村口,寒风中始终没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姑父姑妈送我到省城火车站,姑妈塞给我温热的茶叶蛋,姑父默默扛起我破旧的行李。火车启动时,我望着站台上他们渐渐模糊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而父亲的缺席,成了我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多年后,我也成了父亲。在无数个深夜为孩子掖被角、在清晨准备早餐的琐碎里,我开始理解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偶然听邻居说起,当年父亲把我推开后,常在深夜对着我的照片发呆,布满皱纹的手一遍遍抚摸相框,浑浊的泪水滴落在那张泛黄的照片上。他何尝不痛苦?六个孩子的生计,生活的重压,或许早已让他在崩溃的边缘徘徊,那些谗言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父亲已离开十年,坟头的青草枯了又荣。每当我抚摸着衣柜里那条叠得整齐的蓝布裤,看着上面摞着补丁的岁月痕迹,总会想起他佝偻着背在田间劳作的身影,想起油灯下他喂我羊奶时颤抖的手。何为父亲?这个问题曾困扰我半生。现在我明白,父亲是用粗糙手掌托起全家的脊梁,是在生活重压下不得不做出残酷抉择的矛盾体,是将爱藏在沉默与误解背后的守夜人。
 
时光是最无情的雕刻家,却也是最温柔的解读者。那些被岁月刻满沧桑的面容,那些曾让我怨恨的过往,如今都化作记忆里复杂的纹路。他不是完美的父亲,甚至在某个阶段成了我生命中的寒冬,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也曾拼尽全力,在苦难的土壤里,为我们撑起一片微弱却温暖的光。或许真正的父亲节,是学会与过去和解,在理解与释怀里,向那个不完美却依然伟大的父亲,轻轻道一声迟到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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