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现代快报|记者:陈曦
近日,诗人、作家北乔的诗集《大地上的星辰》由作家出版社正式推出。这是北乔的第三部诗集,共收录258首作品,是北乔重回生活过的地方,与众生万物对话的结晶。
诗集中,北乔凭借对自然之情、自然之美的敏锐捕捉,将极具画面感与代入感的诗句呈现给读者,同时巧妙地将中国诗歌的古典意味进行现代化表达,在平实又充满想象力的文字中,深入透视生活、情感与人性。
北乔的人生足迹遍布多地,这些经历深刻影响着他的创作。他在东台朱湾村乡下度过了生命最初的十年,十岁后前往弶港农场。十八岁参军到徐州,其间在上海求学两年,后又进入解放军艺术学院深造。2000年,他从徐州武警支队调至哈尔滨的武警森林指挥学校,2003年随学校迁至北京昌平,2010年转业到中国现代文学馆,此后还在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临潭县挂职三年。在他看来,东台、徐州、上海、北京、哈尔滨和临潭这六个地方,是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节点。此外,南京虽未长期定居,但频繁因工作前往,且哥哥一家定居在此,父母生病期间也常往返于此,在情感上,北乔也将南京视为生活过的地方。
朱湾村作为北乔生命的起源地,是他绝对意义上的故乡。从小帮着家里干农活的经历,让他对村庄有了深刻的体验与认知,其诸多乡村题材小说均以朱湾村为背景,村庄的内在纹理贯穿于每一篇作品之中。弶港农场则是他成长的关键之地,这里像乡村与城市的过渡地带,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不少知青落户在此务农或教学,有的从此长居于此,使得农场成为一个多文化的复合体,丰厚了他的成长,从三年级到高中毕业的求学时光,令他一生受用。徐州是北乔生命中的重镇,他在此度过了青春岁月,完成了从士兵到新闻工作者、写作者的蜕变;上海是他人生的幸运码头,求学经历让他获得提干机会;哈尔滨是难忘的演兵场;北京是他“行走的大路”,彻底打开了他的视野。临潭则是“意外之地”,三年挂职不仅让他再次亲近乡村,更意外开启了他的诗歌创作之路。而南京,在他心中是充满亲情的“不是故乡的故乡”。
每到一地,北乔都习惯以诗记录当下。他强调自己所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行吟诗,而是在与山水景物的对话中,完成与自我的深度对话,实现与世界的交流。在他看来,诗集中致敬的这些地方,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星辰,他以诗歌记录下自己与这些地方的情感联结。
北乔独特的创作习惯,也为这部诗集增添了别样色彩。“我一直用手机写诗,而且只用手机。”北乔透露,手机作为移动设备,与他总是在移动中的创作状态不谋而合。上下班坐地铁、外出乘坐火车飞机,甚至多次在船上,都成为他灵感迸发、挥笔写诗的时刻。他将这种写诗状态称作“为前方写诗”。
在他看来,艾略特《四重奏》中说时间的现在和过去“都存在于时间未来”,诗歌创作至少是指向未来的,但他“重返之旅”的写作却并非如此,而是纯粹地回到从前,“愿万物浮现如初”,与曾经的世界、曾经的自己相遇。“当诗成为独立于诗人而存在时,读诗的人是否读到了未来,那不是我能做主的。”
谈及创作理念,北乔表示,写诗始于诗人与自我的对话,目标是与世界对话。自幼在乡村长大,沉浸于自然万物的经历,以及后来从事摄影摄像对画面的追求,都让他的诗歌创作从画面出发。他试图建立“大故乡写作”理念并不断实践,认为“及物”是中国诗歌的传统,也是情感、伦理和思想的天然基因。此外,他深受道家思想影响,秉持“万物皆有灵”的观点,认为诗写万物实则是在万物中找寻和观照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