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行之二：云端作诗
作者：王茂斌，笔名，三月天
人生总有许多第一次，而对我来说，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注定会成为记忆长河中熠熠生辉的明珠。
透过舷窗，地面的景物逐渐变小，房屋如同积木，道路好似丝带。很快，我们穿过厚厚的云层，眼前豁然开朗，一幅绝美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湛蓝的天空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洁白的云朵形态各异，有的像蓬松的棉花糖，有的像奔驰的骏马，还有的像巍峨的雪山。我沉醉在这梦幻般的景象中，紧张的心情也渐渐被兴奋所取代。
望着机翼下连绵起伏的山峦，宛如巨龙蜿蜒；波光粼粼的河流，恰似银色的丝带缠绕在大地之上。广袤的田野间，小麦郁郁葱葱，犹如无边无际的绿毯，微风拂过，仿佛能看到那绿浪翻滚。河坡上，牛羊马群悠然自得地漫步、吃草，偶尔扬起头，似乎也在欣赏这空中的美景。此情此景，让我诗兴大发，脱口而出：“蓝天白云空中行，山川河流映眼中。地间小麦如绿毯，牛羊马欢意无穷。”
身旁的门书记听到后，笑着打趣道：“小王医生，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作诗的本事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回应：“哈哈，就是看着景色太美，胡编了几句，让您见笑了。”机舱内的其他 11 位同伴听闻，也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一时间，欢快的氛围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时间在欣赏美景与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大约半个小时后，飞机开始缓缓下降，准备返航。随着高度不断降低，我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飞机离地面越来越近，跑道上的标志线清晰可见，我的双手紧紧握住座椅扶手，屏住了呼吸。“砰”的一声，飞机的轮子与地面接触，巨大的冲击力让机身猛地一震，随后又颠了几下。那一刻，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直到飞机平稳滑行，我才长舒一口气。
当舱门打开，我们陆续走下飞机。突然，走在前面的县委书记魏书记快步走到一旁，蹲在地上呕吐起来。我和门书记，还有随行的护士立刻围了过去，关切地问道：“魏书记，您怎么样？没事吧？”魏书记摆了摆手，继续呕吐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随身携带的小手巾擦了擦嘴，脸色略显苍白地站起身来，强笑着说：“就是有点反胃，不碍事，大家别担心。”
我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县委魏书记，缓步走向飞机场临时休息处。他脚步虚浮，脸色仍带着未褪去的苍白，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力气。小杨护士一路小跑，率先抵达休息处，迅速倒了一杯温开水，又疾步返回，将杯子轻轻递到魏书记手中。魏书记颤抖着双手接过杯子，抿了几口，却还是抵不住胃部的不适，俯身吐在了地上。小杨护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再次倒来一杯温水，魏书记这一回小口小口地慢慢饮着，像是在安抚着翻涌的肠胃。
在休息处的凳子上坐下后，魏书记闭眼稍作休息，过了好一会儿，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他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欣赏，缓缓说道：“小王医生，你在空中作的诗啊，很有意境啊，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被魏书记突如其来的夸赞和询问弄得有些局促，我坐直身子，拘谨地回答：“我是咱邓县白牛高中毕业，后来又在邓县赤脚医生学校学习了两年。”
魏书记轻轻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上学时文科一定很好吧？”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打开了话匣子：“高中那两年，我的成绩还算不错，还担任了班里的班干部。语文老师特别喜欢我的作文。有一次布置作文，题目是关于‘好保管’，我把文章写得十分细腻，着重描写了老保管精心守护粮食，连一个虫眼都没有的情景。没想到这篇作文得到了语文老师的高度赞赏，还被当作范本，在我们那一届四个班里宣读呢！”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眼中满是怀念：“1974 年我高中毕业，那时候每个班都成立了故事会，还会选拔故事会会员。我有幸成为班里唯一的故事会会员。记得当时我在学校组织的故事会演讲中，讲述了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因为前期准备充分，演讲时声情并茂，引起了全校几百名学生的热烈反响，连校长徐全福都对我另眼相看。”
“在学校的日子里，我一直积极参加各类诗歌比赛，尤其喜欢写自由诗，学校的板报上多次刊登过我的作品。临近毕业的时候，徐校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王茂斌同学，我想让你留校当代课老师。”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当时又惊讶又欣喜。我跟校长说要和父亲商量一下，校长还问我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告诉他父亲在邓州市邮政局上班。
当天下午我从白牛公社坐上了去邓县县城的班车。
晚上吃过饭父亲问：“茂斌你来有啥事？“
“父亲有个事来给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说吧”
”快毕业了，校长找我谈话让我留校当代课老师“（当年不让考大学）
”好事，那你咋想的？”
“我不想当老师“
”为什么？“
”你知道，我身单力薄个子小，怕批评不听话同学遭到报复“
”那你想干啥？”
“我想当医生“
”为啥？“
”当医生能给人治病，6岁时爷爷领着我去他外婆家时拿回了《四百味药性》《脉诀》《汤头》我都在学习“
”噢，好吧“
我同父亲睡在一张床上，说了大半夜话。
第二天吃过早晨饭告别了父亲坐车回到了学校。
我轻轻走到徐校长的住室告诉他我的想法。
徐校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王茂斌同学，你是个人才，你们这一届准备留你一个人。好吧，人各有志，希望你在医学的殿堂里闪闪发光！”
我婉拒了校长的好意，选择去赤脚医生学校学习，走上了从医的道路。”
魏书记专注地听着，不时点头，眼神中既有对过往岁月的追忆，也有对我经历的感慨。这场在休息处的交谈，不仅拉近了我与魏书记的距离，也让我重新回顾了那段充满热血与梦想的求学时光，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重新焕发出温暖而明亮的光芒。
2025年5月21日 北京
简介：王茂斌，1954年生，医生。河南诗词学会会员，南阳诗词学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
1985年荣获河南省原邓县《青年自学标兵》称号，1997年荣获南阳市第六届自然科学优秀论文《叁等奖》，2022年《星光杯》全国诗词大赛荣获优秀奖，2024年《春光杯》中国散文网散文大赛荣获《三等奖》。
河南省邓州市汲滩镇河口村《王氏家谱》主编，邓州市汲滩镇王氏文化园发起人、组织人。
行医五十年，创建了一套中医治疗男女不孕不育症体系，患者遍及全国十二个省市和国外地区。《南阳晚报》《南阳日报》《河南经济报》《河南科技报》河南《青年导报》等新闻媒体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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