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鸠占鹊巢
宣统皇帝退位前夕,反对清廷退位的载仁王爷愁容满面,不甘心满清王朝就此落幕,一个人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彻夜未眠,最后决定走一步险棋,毕其功于一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二日,载仁王爷立即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钟,俩人在书房中密谈了许久后,钟匆匆离去。晚上,钟赶着一辆马车停在了王府的后门口,夜色下,一位穿着百姓服装的俊俏妇人,实为王爷新纳的小妾,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行色匆匆的离开了王府,上了马车,消逝在夜色中。
经过长途跋涉,马车最后到达了江州,俩人以夫妻身份作掩护,生活在了一起,婴儿取名为小钟,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室内,载仁王爷连夜召见了一批蒙面的黑衣人死士,下达了刺杀袁督军的计划,黑衣人表了忠心后,纷纷领命而去。
王爷独自站在窗户旁,看着夜空,等待最后时刻来临,成败在此一举。
在内应接待下,黑衣人纷纷潜入了袁府,突然,院内的火把被点燃了,从屋里冒出来了装备精良的北洋军,把黑衣人团团围住了,只见袁督军大手一挥,枪声响起,黑衣人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中,全军覆没。
而后,袁督军连夜率领北洋军,团团围住了紫禁城,实际掌权的皇太后那见过这阵式,立即宣布退位,袁督军率军封锁了北京城,将载仁王爷秘密软禁在了王府,遣散了王府内的所有人员,由自己的嫡系部队接管王府一切事务,严禁无关人员进入王府,违令者格杀勿论,一时间,人心惶惶。
夜色掩护下,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从后门进了王府,随后王爷在卧室中发出一声惨叫……
“报告袁督军,那个艺人很像王爷,足可乱真,计划完成。”
“好,好,很好,明天你去政务院报到,担任教育总长。”
当夜,王府不远的警察局飞出了一只信鸽,最后落在了江州钟姓人家。
一年后,袁大总统下令赦免了王爷的罪责,王府收归北洋军,王爷被护送到了天津,安享晚年,育有一女萍。
2 斩草除根
小钟在江州无忧无虑的生活着,老钟勤奋肯干,成了一名远近闻名的茶商,和当地很多政府要员都有联系,后来袁世凯称帝失败,又经历了短暂的张勋复辟,进入了民国政府时期,老钟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放松了警惕。
一日,从盛京来了一位前清的太监,声称自己受溥仪的委托,邀请钟去东北,协助溥仪建立不世之功,以名垂青史。钟怦然心动,当夜就置办了一桌丰厚的酒席,几杯酒下肚,就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还有小钟的身份信息也透露给了那名太监。
那名太监,很镇定的表示,“不虚此行,终于完成了任务,你们最近切记不要外出,我明早回盛京复命,马上就可以接你们回盛京了,享受荣华富贵了。”
天津城中,那名太监和假王爷正在酒楼的一个单间里吃酒。
“王爷,按照你的吩咐,已经试探过了,江州的茶商钟确实是你府上拐走夫人和孩子的那个侍卫……”
“好,这是一百块银元,辛苦了。”
说完,假王爷就起身匆匆的离去了,晚上来到了教育总长的住处,俩人在密室待了许久才出来。
不久,那名太监又返回了江州,拜访了钟,准备接他们三人去觐见溥仪,钟很开心,在府上好好的款待了太监,一直喝到了深夜才散。
忽然,钟府失火了,人们四散奔跑着呼救,尤其以钟家住的那间房着火最为厉害,不一会儿,房子就化为了灰烬,无一幸免,找到了三具烧焦的尸体,在邻居的帮助下,安葬在了郊外。
远处,一人用手紧紧的捂着小钟的嘴,小钟满脸泪痕,俩人转身离去了。
原来,钟的义兄廖在北平警察局上班,得知假王爷一伙要除掉钟家时,特意来到了江州,但为时已晚,钟府已经着火了,廖特意干掉了那个太监,瞒天过海,掩护小钟逃脱了假王爷的追杀。
3 假意入赘
十年后,假王爷返回北平居住,小钟也来到了北平,已经长成了英俊少年郎,平时就在假王爷的宅院附近拉黄包车挣钱,同时暗中打探假王爷的有关消息。
廖,告诉了小钟的身世,小钟就联系同为车夫的好伙计,在廖的安排下,制造了接近假王爷的机会。
那日,假王爷又提着一个鸟笼去街上遛鸟,还哼着小曲,悠然自在,走着、走着,一个拉黄包车的壮汉不留神撞了假王爷一下,假王爷一个踉跄,硕大的身躯直往地上倒去,千钧一发之际,小钟立刻用手扶住了假王爷,化险为夷,假王爷深受感动。
一时高兴,就带小钟去了府上,假王爷膝下没有儿子,只有爱女萍,考虑再三,欲收小钟为义子,小钟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从此,一家人相处和睦,其乐融融,萍也暗暗的喜欢上了小钟,情窦初开,不能自已。
假王爷,年事已高,小钟办事能力让假王爷很放心,萍也经常在假王爷面前说小钟的好话,慢慢的,假王爷就把小钟当成自己的接班人进行培养,生意上的事情,遂逐渐放手让小钟去操盘,去决断,小钟成了事实上的话事人。
那日,假王爷将小钟领到书房,细心的询问了小钟的身世,得知,小钟为孤儿后,内心一阵暗喜,有意让小钟入赘自己府上,等到自己百年之后,有人照顾自己。就向小钟提了自己的想法,小钟当时没有表态同意,也没有说拒绝,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廖,得知假王爷愿意入赘小钟的信息后,异常兴奋,再三告诫小钟不要儿女情长,要牢记自己的亲生父母的血海深仇,还有钟的养育之恩,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切不可心慈手软。
经过认真考虑,小钟最终答应了假王爷入赘的要求,萍得知后,很开心,萍和小钟,还专门去了一趟北平附近的名刹,许了愿,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4 一网打尽
假王爷,选定了良辰吉日,专门为爱女和女婿购置了一处新的宅院,和自己的宅子不远,以方便走动,向亲朋好友广发请柬,还邀请了已经退休的前教育总长,做萍和小钟的证婚人,一时间,轰动了整个北平城,是上流社会的谈资,传为佳话。
小钟将这些年自己秘密搜集到的假王爷一伙的犯罪证据全部交给了廖,心里异常痛苦。廖不敢大意,通过政务院一名秘书,将犯罪证据全部递给了时任政务院总理,大惊,连夜召开了秘密会议,责令警察总署负责人务必要在婚礼当日,将涉案人员全部抓捕,以正国法,还普通百姓朗朗乾坤。
婚礼那天,宅院里挤满了人,前教育总长的出现使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引得阵阵欢呼。
突然,一队警察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廖,手持北平市警察局的逮捕令,封锁了宅院,逐人审查,将可疑人员全部逮到了警察局,包含前教育总长和假王爷。
经过审查,萍被无罪释放,又回到了家,经历了昙花一现的繁华,精神备受打击,又走进了曾经许过愿的古寺,落发为尼,远离了俗世纷争,一心向佛,替父亲赎罪。
假王爷和前教育总长对自己所犯下的重罪,供认不讳,签字画押,经过秘密审讯,都被判处了死刑,一时间,市民议论纷纷,难以置信,四处求证真伪。
父母大仇终于得报,小钟买了一壶酒,将酒倒在地上,祭奠死去的双亲,竟无语凝噎,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最后晕倒在地上。
过了好大一会儿,小钟终于睁开了眼,想起了萍,一丝失落感油然而生。
5 后记
小钟四处打听,终于在古寺里找到了萍,恳求她返俗,萍一句“尘缘已尽”,转身离去,小钟呆住了,不知所措。
后来,小钟在寺庙附近购买了十几亩地,盖了一所宅院,雇了几个农户,除去花销,每年皆有所留,悉数捐给了寺院,乐善好施,声名远扬,做了一方大善人。
小钟,经常去寺院里听萍讲佛法,似有所悟,冥冥之中,因果轮回。
正所谓:“执念如枷锁,放下才是解脱,佛渡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