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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子更爱天下人 为天下人谋永福 泪珠与笔墨齐下的《与妻诀别书》
笙歌一曲
2025-06-08 17:40:58

爱妻子更爱天下人 为天下人谋永福 泪珠与笔墨齐下的《与妻诀别书》

#创作挑战赛八期#


今年端午节期间,有幸去福州旅游,特意来到福州市鼓楼区杨桥路17号革命烈士林觉民的故居,凭悼这位为革命英勇牺牲的革命烈士,感受这座充满革命精神、饱含夫妻深情人间大爱、具有丰厚人文底蕴和历史价值的精神圣地。

林觉民故居始建于清代中叶,原系林觉民祖辈七房人家聚居处。1911年林觉民广州起义殉难后,林家避祸迁离,房屋让售予冰心祖父谢銮恩,著名诗人、“爱的哲学”文学家冰心曾在这里成长,谢家一直住至20世纪50年代。林觉民的侄女、近代才女林徽也曾在此居住,使得这座故居更令人充满好奇和神往。


走进林觉民故居,入大门进入插屏门,正座隔墙外南院,东为“紫藤书屋”,书屋之西为小书斋,沿着标线路径依次参观,先是观看了“林觉民生平史迹”展,回顾林觉民烈士的革命历程,又来到“冰心与福州”展厅,感受冰心“爱的哲学”启迪,最后在林觉民就义前写给爱妻的遗书展面前,边读他的《与妻书》,边感受他的爱妻之情和人间大爱,感受他“为天下人谋永福”的高尚家国情怀,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与妻书》又名《与妻诀别书》,是革命烈士林觉民在广州起义前夕,写给身怀六甲的妻子陈意映的一封绝笔信。这不是一封普通的家信,信里有依依不舍的夫妻伉俪深情,更有“舍小家为大家”不惧牺牲的人间大爱,有夫妻之间“永离悲”的小我情怀,更有“为天下人”的“大幸福”在,是“夫妻爱”与“人间爱”、“人间情”的高度融合与升华,是革命年代“情与义”交织的动人篇章。


《与妻书》开篇提笔写到:“意映卿卿如晤”,表达了发自内心的夫妻之间的深厚感情,接下来就直接倾诉诀别悲痛:“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表明与妻诀别之意,“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泪珠和笔墨齐下”,悲痛心情何可言哉!又恐妻子误解,所以“忍悲为汝言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此情此景,悲恸与牵挂,直入心扉骨髓,千古伤感,不过如此,为下文抒情说理做足了充分铺垫。


第二段林觉民阐述了他革命的原因:“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够?司马青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

林觉民深知“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的社会现实,他将对妻子的爱推广到天下人,“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勇于就死”、“敢先汝而死”,希望妻子能“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体现了他以天下为己任的高尚情怀。忍悲劝念妻子“汝其勿悲!”,大爱无疆之情 跃然纸上。


第三段回忆夫妻间的四件往事:夫妻对话、蜜月生活、逃家复归、近期回家。

汝忆否?四五年某夕,吾尝语曰:“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吾而死。”汝初闻言而怒,后经吾婉解,虽不谓吾言为是,而亦无词相答。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嗟夫!谁知吾卒先汝而死乎?吾真真不能忘汝也!

这层写夫妻对话 ,通过讨论先死后死,双方都不忍对方先死,让对方担对方死去之悲痛,今“谁知吾卒先汝而死乎?吾真真不能忘汝也!”爱妻之情,令人动容。

回忆后街之屋,入门穿廊,过前后厅,又三四折,有小厅,厅旁一屋,为吾与汝双栖之所。尤其“初婚三四个月,适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筛月影,依稀掩映;吾与(汝)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细节毕现,愈写夫妻恩爱情切、浓情蜜意,愈衬托诀别之悲痛,“及今思之,空余泪痕。”这层回忆蜜月生活,可谓爱中含悲,悲中有情,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动人至深。

又回忆六七年前,吾之逃家复归也,汝泣告我:“望今后有远行,必以告妾,妾愿随君行。”吾亦既许汝矣。这层写逃家复归,妻子泣求告知行踪,自己也应允作答,表现夫妻之间牵挂深情。

前十余日回家,即欲乘便以此行之事语汝,及与汝相对,又不能启口,且以汝之有身也,更恐不胜悲,故惟日日呼酒买醉。嗟夫!当时余心之悲,盖不能以寸管形容之。这层写近期回家,明知前途凶险难料,欲言又止,难掩其情的诀别痛苦。


接下来第四段先分析当时事实形势: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势观之,天灾可以死,盗贼可以死,瓜分之日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到那时使吾眼睁睁看汝死,或使汝眼睁睁看我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即可不死,而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今日吾与汝幸双健。天下人之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顾汝也。通过“可以死”与“不可以死”、“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和“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将奈之何?能忍之乎?"五个直触心扉的有力反问,回答了自己“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顾汝也。”的大义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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