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挑战赛六期#
第四回 黄国城内黄君修 桃花园里黄歇生
三百年间,黄国城虽是楚国的一个城邑,可是,迁移江南的黄姓人眷念 故土,相继回来不少,他们和那些侥幸逃脱楚军屠刀的黄国遗民,在这片染 有黄姓人鲜血的黄土地上繁衍生长,三百年时光虽然已把那些断墙残垣掩住, 可是,饮恨亡国的黄姓人仍不忘国耻,他们在黄国宫殿的遗址“天池”旁的 那棵大桑树北面,建造了一座黄君庙,供奉着那位英勇不屈的老黄君的塑像。 大桑树沐风浴雨, 日渐长大,发芽、抽叶开花、结满长穗形的桑葚,紫红紫 红的,却无人敢食。大桑树南边,有一个“天池”,一泓池水清澈见底, 一年 四季永不干涸,里边有莲花,有红、白鲤鱼游戏其间。黄龙精魂附入大桑树 之上,渴饮“天池”水,饥食桑葚,日夜修炼,经过多年总算得天地之灵气, 吞日月之精华,年长月久,又变成一条小黄龙。三百多年,十万个日日夜夜, 黄龙日潜“天池”底,任红白鲤鱼游戏头顶;夜行大桑树上,食桑葚,静心 修炼。小黄龙时而去黄君庙里偷食供果,众多黄姓族人惊奇地发现供果丢失, 他们都认为黄君显灵,就纷纷前来庙里烧香许愿,乞求祖先保佑。
三百三十三年后的一个初夏早晨,黄君庙内, 一片氤氲的烟雾中, 一位 年轻的女子虔诚地跪在黄君像前烧香许愿,嘴里不停地祈求黄君保佑她怀孕。 因为她结婚多年没有怀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免受夫家歧视,她 跪在黄君像前,接连不断地磕头,嘴里还在不停地祷告着。当她磕了无数个 响头后,她的虔诚感动了庙里的黄君。
“下跪之人,你摸一把庙前大桑树,吃了树上掉下的东西,就会怀孕!” 声音好像是从黄君像传出的,年轻女子闻言,很惊诧地走出庙门。她在大桑树前徘徊好久,最后才勇敢地在大桑树上摸一把,只听“啪哒”一声, 从树上掉下一颗明亮的东西,似珠非珠,似玉非玉,明晃晃地非常惹人喜爱。 年轻妇女赶忙弯腰拾起,捧在手里,像欣赏宝贝一样仔细端详良久,才吞下 肚里,她只觉得腹中灵动一下便无事了。临走时,年轻的女子又进庙连磕三 个响头,回去不久,便怀孕了。
第二年,那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虽是乍暖还寒时节,已属楚地的黄邑 城,杨柳却开始发芽泛绿,青草纷纷钻出地表。
“二月二,龙抬头,男女老少皆春游。”
二月初二,这是一个非常隆重的节日,饱受寒冰之苦的人们纷纷走出家 门,出外踏青。天上已有放飞的风筝,空中散发着早春的气息。
黄邑城内,有一处桃花园,外面的杨柳虽然泛绿,桃花园里的桃花苞儿 却还在黑黝黝的树枝上沉睡,那位年轻的孕妇在丈夫和丫鬟的陪护下,来到 桃花园里踏青散心。
桃花园里的空气真好!
那位已有九个多月身孕的妇女腆着大肚子,望着园里的桃花苞儿若有所 思,她的丈夫也随着她的视线注视着枝头。正在这时,突然间,只听见天上 一声炸雷,“轰隆”一声巨响,年轻女子突遭惊吓,当即跌了一跤,她顿觉腹 中疼痛难忍,丫鬟此时惊得手足无措,丈夫忙扶她在桃花树下坐下,昏迷状 态下的女子嘴里总是不停地念叨着:“血!血!黄血!”她的眼前朦胧地出现 那个血流成河的场面,黄姓人的鲜血流过来染得到处皆是……
她连忙睁开眼睛,血没有了。
“唉哟!唉哟!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她只觉得腹中痛如刀割。她忍不住痛苦地呻吟着:
“唉哟!我要死啦!唉哟!我要死拉!唉哟!”
她的下身流出鲜血,血浸湿了裤子,从裤脚里流下来,淌在地上,染红 了脚下的黄土。
“哎呀!老爷,老爷,夫人要生啦!夫人要生啦!”
“夫人,夫人,你怎么啦?”
“唉哟!疼呀,疼呀!”
她闭上眼睛又惊奇地叫道:
“血!血!黄血!”
“夫人,夫人。”
“唉哟!疼呀!血!血!老天爷,老黄君,你们救救我吧!”
“轰隆”又是一声炸雷, 一道金光一闪而过,只听见“苦哇”、“苦哇”的 婴儿啼哭声。
昏迷的女子嘴里不停地念着:
“黄血!黄血!”
“老爷,老爷,夫人生个少爷,夫人生个少爷!”
“啊!夫人生个少爷?夫人生个少爷!”
“黄血,黄血,黄血!”
产妇不停地唠叨着。
守护在夫人身旁的丈夫急忙问道:
“他叫黄歇?”(潢川方言,“血”与“歇”同音)
产妇艰难地点一下头,脸上露出产后疲惫的笑容,染以虚汗点点,丈夫 充满感激地用衣袖擦拭夫人脸上的汗珠。产妇幸福地闭着眼睛,昏睡过去。 丈夫赶紧吩咐丫鬟去喊来家人,把夫人和少爷抬回家调养。
题外话:
(1)带血出生,流血去世。
(2)不忘国耻。
余士明,曾用名余味,男,汉族,河南省潢川县人,信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东海》、《信阳晚报》、《平顶山晚报》、《史河风》和《花乡》等报刊;出版长篇历史小说《春申君黄歇》、游记体散文集《未了春申情》。
作者 余士明
文字统筹 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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