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品读》2024年第11期内容

每年的结婚纪念日，朱迪和我都会庆祝一下——晚餐吃培根、生菜和西红柿三明治，这是我们坚持了14年的传统，因为我们彼此相遇的那天，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大约下午3点钟，我们开车前往哈维食品店购买晚餐所需食材。驶入停车场时，看到前面的车里有一对老夫妇。那位老先生以每小时一英里的速度开车，我开始有点焦躁了。

“我以后开车要是这么慢，你就打死我好了。”我跟妻子调侃。

“你现在就够慢了。” 妻子回答。

我们看到老先生把车停进残障人士专用停车位，和老太太两个人一起慢慢地下了车。等我们把车停好时，他们正朝着商店走去。老太太使用助行器，老先生则用一根三脚手杖向前挪动着身体。

我们挑选了一颗生菜和几个西红柿，便前往肉类柜台打算买一块培根。转过拐角时，停车场里的那对老夫妇正在我们前面，以每小时3英尺的速度推着购物车。

朱迪和我站在那里，等他们随着人流走后再过去拿培根。只见老先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起一个小包装的猪排递给他的妻子，说：“老太婆，这肯定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最好的礼物。”

“老头子，你知道我们买不起那个。”老太太回答。

老先生慢慢地把猪排放回柜台，两个人继续沿着过道往前走。

朱迪挑了一大包培根，朝我们要去的面包货架走去。经过那对老夫妇时，又看见那个老先生正想拿起一大袋汉堡包。

“买小包装的，老头子。小包装的。”老太太反复提醒他。

朱迪和我停下脚步，互相看了看。然后，我们回到肉类柜台，按了蜂鸣器。几秒钟后，我们的朋友詹姆斯·迪蒂从冷库里出来了。

“嘿，伙计。”他边说边握着我的手。

“詹姆斯，切4块最好的中段猪排，大概一英寸半厚。”朱迪对他说。

“没问题。”詹姆斯切了肉并包装好，我从他口袋里掏出记号笔，在白色包装盒的上面写下“结婚纪念日快乐”几个字。

“亲爱的，我们怎样才能让他们接受这个礼物，还不觉得难堪呢？”朱迪问我。

“别担心，我会搞定。”我们走到面包货架前挑了一条面包，然后到收银台前付账。之后，我拿起猪排，指着那对老夫妇告诉收银员，让她在结账时将它悄悄塞进他们的购物袋里。

朱迪和我站在前面，等着那对老夫妇从收费处通过。在老太太翻找钱包时，收银员将猪排放进了他们购物袋的底部，又把袋子放在购物车里。他们走向门口，老先生费劲地用一只手推购物车，另一只手拿着拐杖。

“我能帮你吗？”我上前对他说。

“谢谢你，孩子。”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终于走到了离他们汽车50英尺的地方。

“刚才听到您说，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我问那位老先生。

“是啊，”他答，“今天整整53年了。”

“今天是我们14年的结婚纪念日。”我告诉他。

他马上说：“祝你们结婚纪念日快乐。”

“也祝你们结婚纪念日快乐。”朱迪和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慢慢开车出去，上了佩里巷路。一辆又一辆车在他们后面排起队来，喇叭声此起彼伏。

“谢谢你送给我的周年纪念礼物，亲爱的。这是你买过的最好的礼物。” 朱迪转向我，这样说。

我看着妻子，笑了。

原标题《结婚纪念日礼物》

作者：［美国］罗杰·迪恩·基瑟

译：乘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