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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丨光 盘:《经验之殇》
莽原
2025-06-19 12:23:33

散 文

经验之殇

◉光 盘

见过不少父子关系紧张的,严重的甚至到了彼此心怀仇恨的地步。我一直难以理解,父子之间怎会弄到这般田地。即便读到莎士比亚戏剧中弑父的情节,我也无法接受。有回朋友聚会,话题聊到父子关系,众人纷纷诉说对父亲的恨,数落父亲的诸多不是。我却不以为然,他们所列举的事例,实在难以成为父子关系恶化的理由。

沈天放说他多年前便不再理会父亲,一年到头只在春节回家一趟,吃完年夜饭便匆匆离去。沈天放在出版社工作,父亲是一所中学退休的高级教师,两个有文化的人,竟能把父子关系搞得如此僵,实在令人咋舌。沈天放四十多岁,仍单身,除了我们这个圈子的朋友,鲜有别的朋友,为人似乎也有些小气。他提到父亲的名字时,我随口“哦”了一声。他父亲沈老师我虽没见过,却早有耳闻。在教育界,沈老师颇有些名气,培养了许多优秀学生,我堂弟便是其中之一。关于沈老师的事迹,我都是从堂弟那里听来的。每年教师节前后,本地工作的学生都会有组织地去看望沈老师,我堂弟正是这个活动的发起人和带头人。沈老师为人谦虚低调,言传身教,不知疲倦。后来我跟堂弟说,他们父子关系很不好,堂弟立刻下结论说,肯定是他儿子的问题。我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只知道他在学校当老师的一面,家庭那一面,你一无所知。

人有多面性,如同多棱镜,每一面都有不同的反光。沈老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需多方面深入了解,才可下结论。

我小弟生活在乡村,结婚后分了家,和父母同住老屋,各自过着日子。我离老家相对较远,回村的时间少,三个哥哥回得勤。我时不时从三哥那里听到消息,说父亲和小弟时常吵架,一言不合便能大吵一场。听到这些消息,我心里总是不舒服,暗自责怪小弟不懂事,不知尊老之道。想着日后回村,一定要好好批评教育小弟。然而,一回到村里,见到父亲和小弟,我的怨气又消散了。

母亲去世那天早上,父亲很伤心,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泣。母亲生前曾说,她去世后父亲会遭殃。因为,四个儿子都在城里工作,靠不上;小儿子在身边,却关系不好,也别想靠得住。母亲生命的最后十年有五六年是在轮椅上度过的,那几年,时常遇到干旱,家里没自来水,饮水得去老井挑。父亲年过八十,挑不动担子,只能一手提一只铝桶去井里提水。那时,小弟为了不和父母住一起,便和弟媳搬到养猪场住了。小弟的猪场地势低,他自己在老井弄了一个小水泵,只要老井不断流,一年四季都能抽水。小弟除了养猪,还耕种了许多田地,整天忙个不停。他知道天旱,却没及时知道父母家没了自来水。后来知道了,每天清早便把父母的水缸挑满。母亲在世时,小弟和小弟媳都很孝顺,但母亲曾说,小弟孝顺是因为母亲。母亲做事公平,虽然为人有些小气,村里人常有闲话,但儿女们对她很尊重。母亲去世后,小弟每天都要回老屋看一看,一切正常才放心。做了好吃的,或者来了客人,小弟都会过去请父亲来吃饭。碰上父亲吃过饭了,小弟还会匀一些好吃的送过来。小弟心地善良,对父亲依然孝顺,父子关系却依旧如往常般没有改善。长年累月积下的怨恨,并没有因为母亲的离世和父亲的年迈而淡化。

大概有半年的时间,父亲身体虚弱,平时说话高声大气,那段时间却细声细语。这是母亲刚去世的那半年,母亲的离世让父亲元气大伤。我的父母关系并不好,在我印象中,他们时常争吵。母亲中风后坐上轮椅,父亲也没放过吵架的机会,一生气便说出 “你怎么还不死”这样狠毒的话。中风后,母亲语言表达不清晰,她说的话,我们大都听不懂,只能猜测。有时猜错了,意思便南辕北辙。父亲听得多了,基本能听懂,我们不理解母亲的意思时,父亲却从不当翻译。他不是看我们的笑话,而是对母亲的报复,得意扬扬地对母亲说:“谁叫你不听话?”我问,不听什么话?父亲解释说,叫她这样不听,那样不听,这样东西不吃,那样药不服。小弟插嘴道:“你就没想过她为什么不听话吗?”接着,父子俩又是一场激烈的争吵。同样的场景,最严重的一次,父亲的拳头都伸到了小弟的脸边,若不是有人拉住,一定击中了。事后,小弟说,父亲好久没这么凶了,一定是哥哥们回来了,让他有了靠山,有了帮手。小弟说得或许没错,父亲的气力一天天变小,大部分争吵最终都败给小弟,心中积攒了太多的怨恨,需要报复性地发泄。

我们不在场时他们父子俩的争吵只能凭我们猜测,但在场的父子争吵,都相当激烈。小弟被劝走后,父亲的谩骂声还在继续。

母亲去世后,父亲身体变弱,和小弟不再争吵。父亲没力气争吵,小弟也不再还嘴,两人相安无事。我们给父亲买了西洋参和红枣,让他好好养养身体,他原本就是民间的中草药医生,懂得养生之道。用将近半年的时间,他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每餐能喝两小杯家酿的米酒,吃一大碗饭。我怎么知道父亲身体养好了?一是给他打电话,他声音洪亮,话没说完就挂电话的老毛病再现。二是他又和小弟争吵了。有时,我开玩笑说,宁可他们父子俩常吵架。吵与不吵,竟是检验父亲身体好坏的试剂。

我跟父亲的关系一向很好,他很少骂我,即便骂也骂得轻。不像骂小弟,或者上面的三个哥哥。兄弟几个中,和父亲相处时间短且少的,只有我。我不到十四岁就到县城上高中,后来一直上学,在外工作,回家的时间不多。三个哥哥的工作都在县里,离家近,常回家。后来我想,我跟父亲若即若离,所以才相安无事。没有冲突,就没有矛盾,没有矛盾,就能发展良好的关系。

父亲年少时跟着家族里一个堂爷爷学习中医,据说,堂爷爷毫无保留地将中医知识传授给了父亲。父亲能把脉,会扎针,还掌握许多药方,足以应付生活中的病痛。我家里找不到一本中医方面的医药书籍,小时候,我倒是见过两本毛笔字帖。堂爷爷带徒弟,不拿书本,我相信,祖传的书籍里是有中医典籍的,那应该是手抄本,或许父亲藏在某个箱底,只是我没见到。父亲学习中医全凭脑子记忆,他有一个记忆力很好的脑袋,即使到现在快九十岁了,还能记住各种药性药方,能一眼辨识山中挖来的草药。堂爷爷言传身教,重实践、轻理论,这方法,父亲学到手,日后他带徒弟也是如此。小时候,耳濡目染,我能辨识许多中草药及其药性,还能用小方子治疗刀伤和跌打损伤。

在大队部当赤脚医生那些年,十里八村甚至更广的范围,父亲声誉极好,广受尊敬,常有人给他送礼请他吃饭。父贵子荣,我跟着沾了许多光。高考填志愿时,我多数志愿填的是医学院,只可惜都没被录取,失去了当医生的机会。村里有人说,家里有医生,还需要向别人学吗?进不了医学院,可以跟你父亲学习中医呀。父亲倒是希望我业余学习中医,但从不明说,也无要求。可能是失去学医兴趣的缘故,也是在父亲身边少的原因,我终究没正儿八经地学习中医。

父亲希望有一个接班人,小弟是他选中的对象。因为他前四个儿子,都有了固定的工作和专业。父亲将小弟送进县卫生学校,学校只有西医没有中医,这倒不打紧,只要小弟进入医师行业,学中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父亲在大队部当赤脚医生,中西结合,以中医为主。让父亲获得声誉的自然还是中医,他治好了许多人的疑难杂症。可是小弟在卫校只上了一个学期,后来说什么也不上学了。那时乡里正招大队干部,他一心想当干部,不愿学医。父亲苦口婆心地用自己的经验教育规劝小弟,小弟却不听。选上大队干部,小弟得意了好几年,甚至在父亲面前炫耀示威。也就六七年光景,小弟从大队干部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小弟 “失业” 了,父亲心里十分解气,时常对亲友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弟落选后,带着不甘和无奈,原以为努力工作,就有可能升到乡政府工作,当上有编制的专业干部。他很努力,却因种种原因,理想破灭。

从事什么样的工作,父亲有自己的人生体验和经验,他为小弟设计的人生路线,小弟并不买账。从小弟固执地离开卫校起,父亲对小弟的失望和痛恨的种子就已埋下。小弟失去大队干部工作后,面对父亲的冷言冷语,对父亲的仇恨也在那时萌发。三十多年来,父子俩冲突不断,深层原因正是在此。

小弟两口子丢下年幼的两个女儿外出打工,父母帮忙照看着他们的女儿。父亲很疼两个孙女,也因此更痛恨小弟。小弟要是当了医生,开个诊所,工作稳定,收入稳定,何至于抛开幼女背井离乡外出打拼?父亲生气的时候就大声说,对着人或者空气也如此说。在父亲眼里,小弟唯一正确的人生路子是做一名乡村医生。而小弟对父亲的设计不屑一顾,偏不实施父亲的人生计划。父亲的规划理论上没错,却不适合小弟。多年后,小弟说他最不喜欢学医,对从医没有丝毫兴趣。父亲的强迫,令他反感,进而生恨,因而事事与父亲对着干。

打工几年后,小弟两口子回到村里建了养猪场,搞种养。奋斗了两三年,反倒在家乡闯出了一条致富路子。父亲却不认为小弟成功,在父亲眼中判断小弟成功的唯一标准就是当乡村医生,坐在诊所里,或者背着药箱行走在行医路上,那才是一道真正美丽的风景。

寄托在儿女辈身上的医生梦想成泡影后,父亲又把希望寄托到孙辈身上,盼着有个接班人。但先后全部失败。小弟的大女儿倒是学了医,但学的是牙科。父亲不认为我侄女接了班。许多人厌恶自己的职业,阻止儿女不要走自己的路,觉得世上所有的职业唯自己的职业最辛苦,地位最低。父亲却热爱自己的职业,希望子女全都从医。在他眼里,世上道路千万条,唯有从医之路最平坦高尚。

父亲非科班出身,当赤脚医生时,卫生局组织各种考试包括从业资格证考试,他总是拿很低的分。父亲不适应考试,对考题颇有微词,有那么两三次考试,竟然在考卷上指出题目的错误,还离题万里地分析某个病理。父亲的考试成绩非常糟糕,上级一度想免去父亲赤脚医生的资格。

我三个哥哥虽然没专业学医,却业余学习中医,大哥有很好的中医理论,二哥也能说出个一二三,三哥呢,不仅中医理论有造诣,还有许多 “临床” 实践经验,他为好些亲友免费治好了病。村子里的亲戚病了时常把三哥请回村,开方子配药。三哥大都上山采草药,缺药才去药店购买补齐。兄弟回家,喝茶聊天,三个哥哥跟父亲的聊天话题中有一半有关中医,我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小时候接触到的中医知识全都忘记了。三哥钻研最深,阅读的中医典籍多,时常在一些中医学报刊上发表专业小文章。如果他考取从医资格证,应该是一个有经验的好中医。他计划退休后回村里长住,种种药材,帮乡亲看看病,不亦乐哉。

业余终归是业余,对于三哥行医,父亲不承认也不佩服。父亲有老底子,但按三哥他们的说法,父亲抱残守缺,不思进取,不阅读,不钻研,观念早已落后。父亲中医观念是不是落后,我无法判断,但他从不看书倒是真的。堂爷爷传授的知识,也许是精华,但一个人,一种传承,总有局限,博采众长才能不断进步。父亲大约不明白这个道理,以为治病方法和药方千百年不变,这些都是老祖宗实践的精华,不能变,不该变。其实不然,中医是一门学科,更是一种文化。中医讲究 “模糊疗法”,不那么精准,也不需要靶向治疗似的精准。恰恰就是这种 “模糊”,会出现漏洞,需要不断钻研实践修正。

年过七十后,父亲的治疗方法越来越不灵,大约人体发生了变化,中药药性也因为环境变化而产生了改变。父亲并没意识到,三哥他们借闲聊提醒时,他不信,也不服气。三哥在父亲面前不过小儿科,父亲从医七十多年,经验谁能比?他一直以此自豪。

父亲和三哥的冲突达到高峰是在母亲病重期间。父亲和三哥都为母亲治病,父子俩互相看不上对方的用药方法和药方,父亲有老经验,三哥有新经验。我不懂医,但我凭感觉,三哥的用药方法和使用的药方更科学。因为三哥与时俱进,父亲呢,十多年没人找他看病了,他的实践经验不足,对当今药材性能变化掌握不到位,脑中只有他固有的老经验。母亲大约也明白了父亲的药方和治疗方法不对路,因此才不服他的药汤,父亲大约也明白母亲不服用他熬制的药汤的原因。母亲不接受他的治疗方法,三哥反对他的治疗方法,父亲暴跳如雷。三哥强不过父亲,好几次斗争到最后只好放弃,由着父亲。但三哥心里十分难受,对父亲的否定和轻视进一步加剧。三哥与父亲因给母亲下药产生矛盾,母亲去世后,两人也相互看不惯,矛盾不断积累。表面上没问题,背后却没少说对方的不是。

小弟反抗父亲以人生经验设计的路线,选择了自己喜欢的道路。不管他算不算成功,至少他过得快乐,哪怕是外出打工的那几年。而父亲凭借自己的行医经验,与三哥产生冲突,还强行压制三哥,最终引发了父子之间的怨恨。如今,通过对这一件件事背景的探究,我终于明白,人的经验固然重要,但不一定适合别人。

经验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时代性和个体性,它受当时的环境、个人的经历等多种因素的影响,难以成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律,最多只能当作参考。人的经验容易形成他的某个观点,甚至成为他闭环世界观中的一部分。

道理我们似乎懂,但轮到自己面对子女时脑子就不清醒了,固有的人生经验、思想观念不断发酵。我们总是习惯于用自己的经验去为子女规划未来,当子女不听话,不按照我们设计的路线行走时,我们就视为大逆不道。

三哥的儿子辉辉二十五六岁还没恋爱,三哥便有了一丝焦虑。到二十八九岁时,辉辉还是老样子。同龄人的孩子,大都结婚生子,三哥着急起来。他发动家里人劝辉辉尽快恋爱结婚,但没有效果。辉辉在上海工作,离桂林老家远,一年回家一次,他待在老家多少天,就有多少个蜜蜂嗡嗡叫似的劝说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烦。好心人给辉辉介绍对象,他拒绝见面。

上海年轻人结婚普遍比较晚,辉辉是不是受此影响,中了 “上海毒” 不得而知。遍观当下,不恋爱、恋爱不结婚、结婚不生子的年轻人占比不小。辉辉只不过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分子,与在不在上海工作没关系。三哥不这么看,他认为就是中了 “上海毒”,要求辉辉回桂林工作,哪怕到南宁工作也行。那年,辉辉动了心,正好上海一家公司在桂林有个分公司,他去面试也通过了,后来却没去。深入了解后,他对公司各方面都不满意,当初他辞掉国企单位工作,自学编程到上海打拼,好不容易混进比较好的公司,不甘心被非优质公司收编。由此,三哥失去了在身边教育监督辉辉的机会。

日子过得快,辉辉三十三四岁了,还是单身。三哥为此茶饭不思。回老家,我俩睡一屋,他入睡快,但醒得也快,醒过来后便再难入眠。睡不着觉就想起辉辉的终身大事,床板在他翻身时啪啪响,叹息声一个接一个。他常说:“辉辉不结婚生子,我的人生过得无滋无味。” 有时候,他从痛苦的梦中惊醒。

三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年龄大吗?有人说,不大,男人三十五岁结婚都不晚。但在三哥眼里,这是一个年龄非常大的大龄青年了。他从辉辉二十五六岁开始盼望抱孙子,盼了七八年了。网上有许多小视频,专门针对晚婚晚育、不婚不育现象,分析这种现象的危害,从家庭危害上升到民族危害;将不恋爱不结婚不育儿的年轻人定性为不孝之子、无社会无家庭责任感之人。每次刷到这样的视频,三哥就转到家族群里,试图警醒后辈,掀起长辈们集体批判教育年轻人的热潮。后来我手头有类似视频也转发群里,转过一次,就会转第二次,慢慢养成了习惯。

家里的年轻人看不看转发的文章、视频呢?基本不点开看。年轻人反感长辈的心灵鸡汤,他们不想以这种方式受教育。

家长与孩子因为婚姻问题的冲突,由来已久,家长越施压,孩子越抵抗。有孩子给家长发布了独身主义宣言;有同城的孩子自己在外购房,独自生活,刻意远离父母。

我一位朋友的老婆因为女儿不找男朋友也不结婚自杀过一回,是真的自杀。她自杀前给女儿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信中说,只要我的生命能唤醒你的觉醒,我就值。幸亏发现及时,她被救过来了。但这并没有震慑到女儿,她出院后,女儿说,我准备给你也写一封长长的信,然后自杀,希望我的自杀能唤醒沉睡的你。女儿的生命比自己的重要,她害怕女儿做傻事。独生子女那一代,什么样的傻事都可能做得出来。她被迫让步。让步之后,在痛苦中彻底绝望。

当时我常劝三哥想开点儿,不觉间,我儿子也年过三十还没结婚。我便有了和三哥一样的焦虑。那些抱了孙子的同学,对我刺激有点儿大。他们自豪地谈论孙子时,本是无意,我听来却很刺耳。儿子只恋爱不结婚,没有成家的愿望,而我年轻的时候,渴望快快有一个家。现在的孩子,不管条件好的还是条件不好的,成家,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名词。他们不恋爱不成家的理由很多,可是我真的无法理解。

因为儿子的不婚状态,我与他有过多次冲突。我压不过儿子,像所有试图改变儿子观念的失败者。我劝过自己,能不能放弃自己的人生经验和观念,放弃对未来家庭的设想,顺着儿子,与儿子和解?我努力过,但做不到。

我们这一代人,年少时反感父辈的教育方式,拼命对抗他们的过度关心和对未来的规划;可当我们自己成为父辈后,却不知不觉地忘记了曾经的感受,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待孩子的问题,评判孩子的对错,重蹈父辈的覆辙。

我们这是怎么了?难道这注定是我们绕不开的宿命?

原文刊载于《莽原》2025年第3期。

责任编辑:刘钰娴

作者简介

光盘,广西桂林人,中国作协会员,广西作协副主席。作品散见《当代》《十月》《钟山》《花城》等,出版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十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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