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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电影漫谈 | 王冉:《安东尼娅家族》 一部女性主义的田园牧歌
奔流文学
2024-09-10 17:45:49

《安东尼娅家族》是荷兰女导演玛琳·格里斯的作品,这部电影获得了第68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玛琳·格里斯被认为是具有女性主义倾向的导演,因此她的作品也总是被贴上女性主义的标签。除了《安东尼娅家族》之外,她的女性代表作品还有《一个沉默的问题》和《破碎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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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性主义,有一个被认为能表达核心诉求的定义:“只要你相信平等,你就是女性主义者。”女性主义主要倡导还是自由、独立、爱自己。玛琳·格里斯为了传递自己对女性主义的理解,她在《安东尼娅家族》里塑造了一位具有地母般气质的女性形象——安东尼娅,以她为主导,重新建立了小镇的的生活秩序。我们也可以把这种秩序理解为以女性为核心的理想主义的田园乌托邦。电影以幽默诙谐、宁静平和的基调探讨了有关男女平等、生死离别、精神追求、社会秩序等比较深层次的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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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叙事从安东尼娅预知到自己的死亡那天开始,以倒叙的形式主要讲述了安东尼娅家族五代女人中三个女人的故事。二战之后,离家多年的安东尼娅带着16岁的女儿达尼爱拉返回家乡小镇。她们赶到家里时,正好目睹了安东尼娅母亲的死亡。这个女人临死时还在诅咒的是该死的婚姻,控诉酗酒成性、家暴成瘾的丈夫。影片借助安东尼娅的母亲传达出男人主宰下的不幸婚姻。


对于母亲的死亡,安东尼娅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悲伤。正值壮年的她接管了家族的农场,带着女儿开始新的生活。但是这个村子并不是理想的家园。在男权的掌控之下,村子里的牧师虚伪,男人们的观念落后,不尊重女人。他们声音粗鲁,在小酒馆像谈论牲畜一样谈论女人,即便这个女人是他们的女儿、姐妹。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女人也必须能够像男人一样强壮,才能在田野里讨得生活。因此电影中的安东尼娅有男人般的健壮体格、又有母性的善良仁慈。她明辨是非又具备反叛精神,浑身洋溢着生命活力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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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娅以母性的善良仁慈很快赢得了很多人的追随。安东尼娅骑着马去田间的路上,看到一群顽童捉弄低能儿洛尼。安东尼娅教训了顽童,赢得了洛尼的尊重。洛尼成了村子里第一个加入安东尼娅家族的外姓人。在以后漫长岁月里,洛尼都是安东尼娅忠诚追随者,并和村子里的低智女孩儿迪迪组建了幸福的家庭。在小酒馆里,低智女孩儿迪迪被她的父兄欺负侮辱,她的母亲只是神色忧虑地远远观望,并不敢出面阻止,安东尼娅站出来保护了迪迪。达尼爱拉撞见了迪迪的哥哥皮特侵犯迪迪,愤怒的达尼爱拉用叉子刺穿了皮特的双手,解救了迪迪。从此迪迪加入了安东尼娅家族的生活。皮特怀着愤恨离开了家乡,为他以后的报复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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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琳·格里斯在电影里想要传递的女性独立观念是女性不依赖男性生存,又能和男性和平相处。农夫巴斯是一个鳏夫,带着四个儿子生活。他勤劳、善良、正直,和其他男性有不一样的品质。在小酒馆里,当安东尼娅出面为迪迪解围时,他也站了出来支持。他的行为得到了安东尼娅的赞许。但当他带着诚意向安东尼娅求婚,说他没有了妻子,安东尼娅是一个寡妇,他的儿子需要母亲时,安东尼娅坚定地告诉他,她不需要儿子也不需要丈夫。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接受巴斯的帮助。巴斯被安东尼娅的魅力征服,最终带着儿子加入了安东尼娅家族。他一生没能再婚,但是也得到了安东尼娅的青睐,两个人在相互陪伴中走过了余生。导演通过影片告诉我们,独立的女性尊重生理需求,但是并不需要依赖男人生活,他们可以在平等的基础上追求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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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娅和女儿一起建立起来的安东尼娅家族让女性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并有了选择的自由。当达尼爱拉告诉母亲她想要一个孩子,但是拒绝婚姻时,安东尼娅积极替女儿想办法。她们在城里遇到了拉塔。在拉塔的帮助下,达尼爱拉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成为母亲,以后又不会再联系她的男人。达尼爱拉如愿怀孕生下了女儿特蕾莎。特蕾莎异常聪明,得到了乡村哲学家芬格的启蒙教育。在外祖母和母亲的允诺下,她可以去学校也可以在家里接受教育,有充分的选择自由。她自由成长,探索自己喜爱的领域。青春期的特蕾莎受到了返回家乡的皮特的侵犯。安东尼娅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子拿着猎枪逼皮特离开村子。拉塔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带着孩子加入了安东尼娅家族。拉塔认为生孩子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她爱上了牧师,和牧师一起生了十二个孩子。后来特蕾莎又和拉塔的儿子生下了女儿西蒙。安东尼娅家族不断壮大,她们以爱和乐观的生活态度各自享受着生活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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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个告别环节里,安东尼娅的生命走到了尽头。电影以安东尼娅预知到死亡作为开端,也以安东尼娅的死作为电影的结束。虽然安东尼娅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但是那片土地上的生活还在继续,故事也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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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影片除了从女性视角出发,讲述女性主宰命运,重新建立乡村生活秩序的故事之外,电影的画面和配色也充满了清新和柔和。电影里出现的乡村田园景色以一望无际的粉绿,粉紫为主色调,变换的四季风景,落日、星空都打上了女性审美的印记。整部电影的画面是一幅理想中的田园牧歌。如果社会由女性主导,让女性以仁慈之心建立社会秩序,那应该就是理想中的乌托邦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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