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拾荒人的脊背,
压成了一座拱桥。
宛若断线的纸鸢,
在高压线上颤抖
那悬而未決的姿势,
我们叫它"活着"。
放学的孩童跑过巷口,
像一群蝴蝶掠过花丛。
记忆中薄雾里的老水车,
转着转着就忘了时间。
谎言是梅雨季的墙缝,
长着发霉的真相。
而凌晨的建筑工地,
洒落几片苍白的月光。
未摁的烟头,
明明灭灭烫穿了无数个黑夜。
检拾生活琐碎。
听见旯旮深处,
童年的陀螺还在打转。
所有人突然立正,
像误入钟表店的小学生。
所有齿轮,
同时出声喊"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