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有多长？

张亚凌

“为了缓解疼痛，可以躺在床上做‘燕子飞’。刚开始，先做一分钟，慢慢拉长，三分钟，五分钟……”

先做一分钟？还要慢慢拉长？

切——，我完全可以直接做五分钟！

头昂起，双臂、双腿在空中伸直，燕子飞，完美呈现。

“1—2—3……14。”

“1—2—3—4……24。”

“1—2—3—4……19。”

“……”

我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数60下，最少一分钟。事实是，做燕子飞时一分钟都变得无限长，长到我难以坚持。

是我太自以为是，还是时间自带伸缩功能？

久等不到的一分钟，可以绵延成身心疲惫的一刻钟，一个钟头，乃至度分如年。

相处甚欢的一天，可以快如弹指一挥，可以窗间过马，可以转瞬即逝。

天哪——，这世界还有什么是可靠的？连时间也有着自己的厚此薄彼！

似乎也不是。

时间是无辜的，让时间有了色彩有了伸缩的，是人，是人的喜怒哀乐，是人的意志与能力。

而人，才是最不可靠的一种生物：

对一切随意而任性地盖章、定性，更多的时候也只是为了逃避责任，或者，撇清自己。

与其问一分钟有多长，不如问问人心，到底有多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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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愉悦微写作”分享者：张亚凌，中学语文特级教师，主编作文图书60余部，在全国各地做写作培训100余场。笔名江小鱼，《读者》等签约作家、专栏作家，渭南市作协副主席，中国作协会员。100余篇文章进入中、高考试卷及各种考卷，出版散文集13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