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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才兄弟:这届00后脱口秀冠军,完全不一样
刺猬公社
2024-10-25 14:34:41

打打游戏,写写段子。

文|爱捞

编|陈梅希

总决赛,在《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这个舞台上,00后漫才兄弟的观众投票超过呼兰,拿到了总冠军。

和之前的无厘头风格一样,谭湘文和徐浩伦最后讲了一个关于“丧尸”的段子,徐浩伦负责扮傻,谭湘文负责吐槽,用“走马东”的口误设计回忆了两个人在整个赛段讲过的内容:一个人租过房,另一个人当过房客;一个人开过网约车,另一个人当过乘客……漫才的意义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好笑的内容固然珍贵,但彼此的陪伴也成为笑点之外的一种感动。

表演结束后,现场有不少观众落泪,笑友团成员鲁豫说:“我没想到看漫才,最后能给看哭了。”她沉浸到世界末日的情景中,问眼前的漫才兄弟:“如果世界末日到来,你们两个会对彼此说什么?”

大家都期待他们能说出点深情的东西,但徐浩伦打破感动的氛围,说了一句搞笑又符合两人人设的话:“我还想和你再上一次网。”

漫才兄弟可能是脱口秀届最爱上网的存在。

讲漫才之前,两个人在长沙讲相声,有各自的搭档,过普通的喜剧生活,为NO MONEY奔波。一次演出结束后,两人一起去网吧打游戏,游戏开局前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闲着无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结果前言竟然接后语。在泛着幽光的电脑面前,他们突然发现在各自的搭档之外,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一个和自己挺有默契的人存在,而这个人就坐在旁边跟自己打游戏。

徐浩伦说,那天他们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每一局游戏开局前的五分钟,两个人都在抓紧时间“练习”,最后记下来形成自己的段子。即便创作灵感爆发,也依然没能打断他们上网的热情。

那晚之后,两个人组成搭档,把当晚的段子修改练习后拿到台上演出,演出效果出奇地好。两个人对各自的状态都很满意,谭湘文甚至觉得是“前所未有的满意”。

从此,漫才兄弟便诞生了,两人都很随意,笑点还一致,似乎有种“天生的默契”。

漫才兄弟的创作方式很独特,他们不写稿,纯靠你来我往的输出。而这种创作方式可以很高效,状态好的时候,一两个小时的聊天时间里,就能构成“租房”“网约车”段子的基础。

漫才兄弟觉得大家之所以会喜欢他们的段子,是因为接地气的口音和生活共鸣。他们讲的段子,都有自身经历的影子,如果一个段子的题材涉及到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生活,就很难施展开来。表演的前提是要有坚定的信念感,如果没有这种信念感,人物很难立住。

徐浩伦在表演网约车段子时,就产生过怀疑。扮演网约车司机的徐浩伦有一句台词是:“我觉得孤单是常态,但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后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好。”他需要用高昂的声调、夸张的表情去讲“越来越好”这四个字,展示出自己情绪不稳定。

这个包袱是谭湘文想出来的,工作人员也很喜欢,但徐浩伦不太能理解自身饰演的角色在说出这四个字时,背后的逻辑是什么。带着这样的困惑,徐浩伦试演了几次,发现最终效果还不错,也就定了下来。

他觉得这算是自己参加这次比赛的遗憾,因为后来再表演时,自己的状态更好。谭湘文在一旁默默吐槽道:“照你这么说,每一场都有遗憾。”就像讲漫才一样。

在节目中,漫才兄弟的表演总能拿到高票数。选手汪德发记得,有一次比赛完后,全场都为他们俩欢呼,看着他们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华,又能站在舞台上展示这种才华,他替他们感到爽,也感到“嫉妒”。

漫才兄弟好像就这么横空出世,走红了。

很多选手在这个台上说过负面情绪是脱口秀的素材来源,但漫才兄弟很少提及自己吃过的苦,他们更喜欢用松弛的心态生活,有问题就面对问题。比如讲漫才养活不了自己,就跑去给别人演短剧;徐浩伦记得很清楚,刚开始讲漫才时,有一次给别的演员专场讲开场,讲完之后,全场鸦雀无声,两个人心里就想赶紧讲完下台。不需要做任何心理建设或复盘,他们直接冲到网吧打游戏,“打打游戏,逃避现实。”

他们既不内卷,也不内耗,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上网。

湖南有句经典的老话叫做:吃得苦,霸得蛮。但这句话在漫才兄弟面前失效了,新一代的年轻人不吃苦,也不制造没苦硬吃的错觉。徐浩伦说:“我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苦瓜。感觉在台上讲这个是不是会冷场。”

面对突如其来的冷笑话,会议室里异常安静。谭湘文立刻接话:“是的,刚刚(沉默)已经回答你了。”然后两个人爆发出只有彼此意会的笑声。

冠军在变,观众在变,舞台在变。但庆幸的是,总有人在逗我们笑,总有人传递自己的观点,寻找更多同类。而做成这件事,原来并不一定有多难。

以下是刺猬公社与漫才兄弟的部分对话:

因为默契才组合在一起

Q1、两个人在性格方面,有什么共同点?

徐浩伦:你说一说。

谭湘文:就都比较随意。不讲什么太大的规矩。然后都比较随和,笑点也比较一致。

Q2、受怎样的启发才去讲漫才的?

徐浩伦:因为我们是湖南人,从小的启蒙就是奇志大兵,看他们节目长起来的,从小也喜欢这种表演方式,耳濡目染就会受到他们的一些影响。

真正去讲漫才这个形式,是一次机缘巧合开放麦。有一个老师想让我们上去试一下,因为他们正好差一个节目,就把我们硬推了上去。

以前我们有各自的搭档,基本上和各自搭档排练自己的节目。当时我们还没跟搭档分开,觉得两个人状态比较搭后,就排了一个节目,我们觉得很开心,两个人就先练着。我们一开始是通过打游戏认识的,就是演出结束以后去打游戏,然后打游戏中间有五分钟准备时间,当时两个人正常聊天,这种前言后语聊天把双方都搞得很好笑,觉得这个状态蛮好的,说要不试一下。

然后就开始了,打了一晚上游戏,每一局的前五分钟我们基本上都在想点,然后记下来,第二天去排练,很快就弄一个节目出来,然后再过几天就演出。我们算是违反规定的演出,大家都不是很赞同我们这种做法,但我们对当天的演出效果是很满意的(谭湘文:前所未有的满意)。

Q3:相较于一个人的脱口秀而言,漫才这种组合的趣味性在哪里?

谭湘文:它舞台呈现自由度会更高一点,还原场景的能力比一个人要强。

徐浩伦:两个人能量类似于是那种叠加式的,而且里面有一个吐槽的角色,它的包袱会翻番,感觉包袱会更多一些。

Q4、两个人的默契度是如何炼成的,有磨合的阶段吗?

谭湘文:我们从来没有练过什么默契,我们就是觉得大家比较有默契才组合在一起的。

徐浩伦:早期有过磨合,后面因为参加比赛时间比较紧,不是那么充裕,我们可能会因为一些事情有不一样的看法,解决方式就是用你的版本演一次,用我的版本演一次,看哪个更好。

比如讲网约车的那个段子,里面有一个包袱是“越来越好”,那个“越来越好”是他(谭湘文)和工作人员比较喜欢的,觉得这个包袱更抽象一点。但我当时觉得自己人物不太能立得住,不知道他的行动线是怎么做出这些事情的,前几次我没有演得习惯,情绪有点掉。后面演得多了,发现效果OK,才有点底气,反过来再去调我的行动线。一开始我觉得可能不成立,演不出来。

Q5、在表演的过程中,两个人会有职能分配吗?

谭湘文:看本子来吧,有时候拉线(故事线)的人不一样,文本不一样,没有固定的职能分配。

徐浩伦:我们这次上台是新面孔,只要呈现出来的效果OK就行,没有说想要给观众一个固定的印象。无非就是吐槽(谭)和装傻(徐)是固定的,其它都没有固定。

从共鸣中找不一样的笑点

Q6、你们有想到过最终会夺冠吗?一开始两个人觉得能够走多远?

谭湘文:当时没有目标,想的是能多一轮是一轮。之前的稿子都是花了大量时间去写,每一个都演得很用力,只是想通过这个舞台展示一下之前的作品。

Q7、你们觉得自己的漫才有哪些点比较戳中观众?

谭湘文:湖南口音吧,大家比较喜欢。

徐浩伦:我们也经常网上冲浪看视频,和大众的笑点比较一致,比较讨巧。

Q8、你们觉得好笑的点是什么?

徐浩伦:嗯,很抽象。如果有机会,你们可以看看我们互相艾特的短视频,就知道我们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笑点了。

Q9、参赛过程中创作时间最长和最短的段子分别是什么?

徐浩伦:比较快的可能一两个小时就弄出来了,慢的话可能也要搞个十几二十天。租房和看病的段子其实是同时出来的,就是突然灵光一闪,两个人状态也对上,然后想办法往里面加东西,发现时长够了,内容也成立,框架也有就可以。每天拿出一两个小时就弄好了。

谭湘文:最长可能也要两周,因为节目录制期间,我们最长就只有这么点时间。

Q10、对你们来说,创作过程中比较难的事情是什么?

谭湘文:因为喜欢所以没有那么多的局限性,你的点可以尽量飞,贴现实也可以被接受。

徐浩伦:两个人在一起发散的点会更多。相对难一点的话,除非是这个题材我们不了解,没经验,弄出来好像是我们两个没干过的事情。演出来会担心观众觉得没可信度,无法把大家带到那个情境里。

谭湘文:我们的段子还是找共鸣。让大部分人都认为,这个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

徐浩伦:有共鸣是我们写段子的一个前提,后面再来不一样的笑点,效果才能出来。

Q11、创作频率是怎样的,会互相push吗?

谭湘文:上节目以后就一直在写,没上节目前想什么时候写就什么时候写。

徐浩伦:创作上我们是同步的,只是说谁想的梗烂会互相嘲一下。节目好多选手都会逼着自己写,但我们是躺平型的,没上节目之前我们搞不出来就玩玩游戏,但上了节目没办法,必须得硬搞。

谭湘文:录制节目的创作强度对我们来说已经很高了。录完回来以后,我们两个三四天都没见过面。

放松心态,不要焦虑

Q12、在节目录制过程中有哪些印象深刻的事?

谭湘文:罗永浩老师的第一灯。

徐浩伦:感觉罗永浩老师也有点难以取悦(开玩笑)。他不拍的话,我们担心场子凉凉的,观众凉凉的。

Q13、在线下讲段子遇到过冷场吗,如何调整?

徐浩伦:有一次给别的演员的专场讲开场,就挺凉的,演完直接就走。不需要调整,直接逃避。

谭湘文:直接去打游戏,打打游戏,不要想喜剧的事情。

Q14、欣赏的选手的有哪些?

徐浩伦:呼兰哥,还有志胜哥他们这些前辈。因为没有做漫才之前就是看他们节目的,在短视频平台看他们的cut,对我们帮助很大。来到这个比赛现场,他们会跟你说这个比赛是什么样子的,用一个怎样的心态可以更好的去面对比赛。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把他们觉得好的一些经验和教训,毫不吝啬的分享给我们,我觉得这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Q15、如何对待观众的好评和差评?

徐浩伦:好笑,不好笑是我们在意的,“完全get不到”“只有我觉得他们不好笑吗?”“好笑在哪里,这还不如XXX。”这种差评没有人会喜欢。

谭湘文:历历在目,声声入耳。

Q16、作为节目里年纪最小的新人参加节目,有没有感到压力或艰难?

徐浩伦:不会觉得有压力或者很艰难。虽然在这个节目之前我们可以说是纯粹的新人,在线下也没有太大的名气,但节目里的所有人都是在一个专注于写东西的氛围里,不论是有经验的老人,还是像我们这样的新人,都是一样的。大家专注创作,彼此帮助,希望能给观众呈现出一个好的作品。

谭湘文:这样彼此支撑的氛围是让我们感到舒服的,就像志胜哥说的一个创作的乌托邦一样的,所以没什么压力。而且我们毕竟是两个人,有什么都是两个人面对,我们一直的宗旨就是带着轻松的心态搞喜剧,不要焦虑。

Q17、哪一刻让你们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讲漫才的感觉挺好的?

徐浩伦:那可能就是夺冠的时候。之前找个地方也可以一直讲,但会感觉自己讲漫才这条路还没那么明显,不足以cover掉自己的生活。现在被大家肯定了,可以拿到一个成绩,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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