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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贺建伟:寒落空山禅意浓
登封作家
2024-10-22 07:28:48

寒落空山禅意浓

贺建伟

秋水溢寒,正是登高观赏红叶的好时节。

嵩山的红叶起于寒露,终于霜降。时间进入10月,漫山遍野的黄栌就像待闺出嫁的新娘,身披盛装,红红火火,让人美不胜收,喜不自禁。

适逢周末,放下烦心,相约投缘的三五好友,便兴冲冲地朝嵩岳少室山奔去。

天朗气爽,丽日暖心,雨后的少室山空旷明净,秋风阵阵,更加澄澈透亮。远远望去,陆离斑斓,恰似不着边际的“五彩池”,从山脚到顶峰,渐第呈现不同的色彩,给人步入大观园般的感觉,不得不佩服天公作美。

趋步进入山中,就像抻展画卷,让人应接不暇。脚下的溪水清澈见底,淙淙漫流,透着丝丝的清寒;潭边的芦苇早已失去夏日的繁盛,躬身耷头,变得缄默不语;两只羽毛丰满的山雀落在石上,相视啁秋,柔情蜜意,若人爱怜;悬崖高处的簇簇野菊开得浪漫而又寂寞,似乎在作秋日的告白,但醉人心跳的还是那浪漫热烈的红叶,在微风的拂动下,把往日雄浑苍茫的山梁装扮成风姿绰约的舞者,展现出不同的丰姿。空山新雨后,清泉石上流,秋光中的少室山疏朗清爽,美得销魂夺魂。

沿着溪水逆行,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阳光透过疏密相间的叶子,在林中留下参差斑驳的身影;眼前不时掠过的山楂树,缀满通红的果实,引得山蜂嗡嗡扑面;最显眼诱人的是那株坚挺的皂角树,上面挂满月牙形的皂角,像小姑娘的马尾辫,微风里,可爱地来回摇摆,茂密的枝叶里,不知留下多少童年的往事,也给这个偏僻的山村带来几分生机。

村子荒芜萧条,残存的几处民居也早已闭门锁户,屋脊长满青苔,只有高过墙头的的大树默默地守候着破败的家园,那些蛛丝密布的残垣断壁下,杂草丛生,瓦砾遍地,昔日村中的繁忙要道早已野草过膝,寻找不到丁点的车马痕迹,村头散架的老井孤零零地杵在那里,显得猥琐凄凉,幽深的井壁仿佛藏有无人诉说的委屈。时代的变迁有时就像焰火腾空的瞬间,谁能想到繁华总是在落寞伤感中散场,回归自然,守住原本的模样应是平常者的宿命。

迎着秋阳,我们拐着山道喘息而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经传难觅的少室寺。

少室寺隐于山腰处,远离人烟,寂寥幽静,巴掌大的地方显得形单影只,丈许的门楼毫无威严气派,院子更像个天井,但走进里面,颇有一番洞天,正殿上端坐着观音菩萨,慈眉善目,手执净瓶,布施吉祥,微笑中让众生敛息屏气,顿生敬仰之情。暗红色的几案旁守着一位谦卑的老者,花白头发,眉毛高耸,双目微闭,手里的佛珠轻拢慢拈,翕动的唇纹不知所云,但虔诚的样子着实令人动容。我不忍叨扰执念者,跟随朋友转身退去。

走出少室寺,时已过午,我们瘫坐在阴翳如盖的核桃树下解决生计问题,而附近倚着树干打盹的老人,引起我们的注意。蜷曲的身子,凌乱的白发,满身的尘土,不合脚的鞋子,问之则知,老人独居在家,儿女在外打工,日常生活自理解决,头疼脑热有时忍着,好的是身板还算硬朗,平日里走动自由,经常上山刨药材,摘野果。老人看上去有点佝偻,但气色红润,也许山里空气清新,性格豁达的缘故,让老人忘了烦忧,寄命于天。

午休简单,但我们的话题始终停留在眼前颓废的山村和失助的老人身上。

月是故乡明,人是家乡亲。古老的山村承载着乡里人的梦想和追求,曾经鸡犬相闻,炊烟袅袅的故土让多少人魂牵梦绕,留下汗水和期待,寄托相思和追求,但时过境迁,美丽的村庄,厚重的亲情挡不住年轻人轻快的步伐,山村留下的是老人的孤独,成了城里人的梦里老家。

少室寺到三皇口是段艰难的路程,漫长的陡坡着实叫人心慌,但抬起头来,书册岩近在咫尺,那是少室山的灵魂,不由让人打起精神。

艳阳下的书册岩逼人眼目,陡峭嶙峋的山体泛着灰白的寒光,褶皱的岩石垂直高耸,层层叠压,壁立千仞,就像翻动的书卷,让人惊叹。有人说,这里是少室山的精华,是天公的杰作,无置可否的是时光恒久,大自然的精雕细琢让她容颜嬗变,最终成为旅行者追逐的乐园。凝望巍然壮观的山崖,我沉思良久,也许大象无形,风起心动,才留下世间的美好,书册岩是幸运的。

山顶的风稍带凉意,但爬坡后的余温让人兴奋,站在高处,四方天地尽收眼底,那是风驰电掣的高铁,那是摩肩接踵的高楼,那是润心解疑的禅意,那是村口张望的眼睛,那是让我诚斯快哉的嵩山红叶。

山下的少林寺,恬静肃穆,夕阳下,院中挺拔的千年银杏,金黄金黄。

登封作家

主编:王迎勋

编辑:王银贵

审核:顾君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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