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三章)
(一)落叶随想
◎鲍玉峰
叶子飘落下来,落满一地,花儿知道又默许。
落在松软的树周围,与野草和谐相处,彼此默契。就像你我一样挤挤挨挨,从和谐相处到和合共生。
叶子落在河上的塑胶跑道上,我们用脚无意有意地踩着它并发出“噗嗤噗嗤”地响声。这让它觉得自已很是卑微下贱,不知所措。这种举止,好像我们人类显得太不仁道抑或又太不给面子了。想当初它给我们创造了多少的绿荫和付出啊,我们若这样如此的藐视或不尊重叶子,这岂不是有些转眼无情,忘恩负义吗?
此时,叶子落在了水里,再也看不到鱼儿竞相啄食翻起的那一朵朵浪花,偶尔有两只野鸭叼起一片两片的叶子,在水里嬉戏打闹片刻后自由自在地向着深水游去。
有说,叶子是大自然的邮票,把一年四季寄给你,也寄给我,祝福我们一年四季平安幸福。我说,叶子是我的好伙伴好朋友。春天青青翠翠伴我行,夏天绿树成荫我乘凉,秋天姹紫嫣红滋润我,冬天随风飘飞落满地我真的好伤感好悲戚…
有人这样说,“人间的落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的落叶”。这是多么的富有哲理和诗意啊。
岁月像雕刻家手里的一把錾刀,把一个年轻气盛的人开掘得面目全非,老态龙钟。管道里的热血沸腾也渐渐冷寂下来,生命中再没有了原来的那种不可一世和无限可能性,一切都变得随和平易,耐心有加,憨态可掬了。一幅无奈的面孔和眉宇间洇出了几分阴郁和伤感。
春天说走就走了,寒冬说来就来了。生于斯长于斯,我就像这树上摇摇晃晃的黄叶,心中涌出来一股莫名的惆怅,面对这残酷的寒冬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叹。
嘿,只能约几许老友,往那一坐,端起酒杯,仰头一大口,喝出一股感动。
人生苦短,人生能有几回搏?让岁月和烦忧都老在这激情燃烧的酒杯中吧!
我喜欢叶子,热爱叶子,怜悯叶子,赞美叶子。此时此刻,我不但向叶子学习,还要向叶子致以崇高的敬意!
(二)散步随想
昨晚散步,看到西南天穹弦月高挂。在弦月的四周没有片羽云彩,整个深空铁青铁青的,像三月深绿的麦田。虽是晴空,弦月上好像蒙上一层薄薄轻纱,看着有点朦胧重影。这时,我猛然发现弦月头上像戴了顶金色的帽子,很像《西游记》里孙大圣那张调皮逗趣的脸。
此时,我仿佛看到孙大圣在施以七十二变魔法大闹天宫,那张若隐若现调皮的脸让人琢磨不透。这让我不禁想起《西游记》这本神话大书来。我觉得,读《西游记》最大的感想是:以唐僧,孙悟空为主角的一班人马,团结协作,坚定信念,勇毅前行,克服种种困难最终完成西天取经这一不朽功绩而名扬天下。更令人敬佩吴承恩先生那无与伦比的文学天才和高超的创作能力,为后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文学遗产。
时下,文学爱好者多如牛毛,能写出洋洋洒洒的鸿篇巨制者少之又少。依我看来,写不出鸿篇大作,就写些短小精悍的实用可读的精品小文不也很好吗?咱不一定非要挤在一起,天天苦思冥想,绞尽脑汁干那些劳而无功的蠢事,并在一棵树上去吊死啊。
但是,你即然热这口,首先要把文章写得好一些,耐读一些,别的先不管。这让我想起王小波先生的一段话:我通过读穆旦先生的文学作品,真正让我明白了一个最简的道理:文字是用来读的,不是用来看的。看起来黑压压一片,都是方块字,念起来就大不相同。诗不光是押韵还有韵律。散文,小说类,也有其节奏的快慢,或低沉压抑,沉痛无比,或如黄钟大吕,荡气回肠——这才是文字的筋骨所在。
我是个粗人,才疏学浅,没有“关东大汉手执铁板高唱大江东去”的豪迈,更没有“红颜女怀抱琵琶低吟浅唱王召君”的悲凄。不会喧染任何虚空的色彩,只想做些本本分分,真实平淡的诉说。
于此,这些年来我一直酷爱上了散文和诗歌。
我知道,要想写出一篇好的散文,就要懂得短小精悍的道理。一般来说,你无论是状物,抒情或叙事,散文自有它独特的表现方式。也就是说,这种独特的方式体现得愈充分,其散文的优势和价值就发挥得愈突出。说它短,不是人为的削足适履,而是因为角度要找得准,剖析要得当,通篇布局恰到好处,淋漓尽致。这样即可收到言无多而容量大,意未尽而情味浓之功效来。
一位知名作家曾这样评价散文:真正的好散文,必须要有万古常新的名句,比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三)清晨随想
上天的造化,捧给我一方天地和一隅小小的温馨栖息之地,因天地万物的恩赐,我得以享受了一夜的温馨睡眠和好梦。
欣欣然,我张开了眼,也许东方正由灰白向着猩红,晕红,橘黄过渡,这是一个万物幸福和复苏的黎明。我的目光情不自禁像鸟一样掠过窗外,大脑里的“烟士披里纯”也随着这眼光飘向远方。
远方又不远,飘到离我最近的贾鲁河的临河塑胶跑道上,这里己是晚秋,外围的寒流加河水的寒气双双挤成一股绳,欲把河道周遭变成冰空,看到满地落着五颜六色的落叶,落叶上还沾满了湿漉漉,清凉凉,晶莹剔透的无根之水,我弯腰拣起一片金黄色中又泛着些许紫红的叶片,这无根之神水瞬间在我的手心洇漫开来,清凌凌激发着我十指血脉,这一激又瞬间传导给周身血脉和神经,先令我不禁打个寒颤,再片刻间让我心旷神怡接着又抽象到永远和与我息息相关的水天交融,和着空气清新,映衬着杂树婆娑,调配着鸟儿啁啾的闲情逸致中,啊,这是何等的最高境界和欲罢不能。
一会儿,我便融入了这方天地,此时此刻,我热血沸腾感觉不到一丝冷意了,一切都变得温顺可人了。我站在那里,从身上顺势掏出一根笛管,放在嘴边,运气丹田,再缓缓提气有节有奏有律有节地吹了起来。一股股悠扬的乐音从我的嘴里和笛孔漫出来,颤音,琶音,琴音,扬音柔和着复合音,在清风的撩动下,又慢慢向远处散漫着,时儿彽沉,时儿高亢,时儿悠扬,我入定般沉浸在这音人合一,天地合一的妙曼音律里,瞬间冲散了我平日的烦恼和忧伤…
这让我想起泰戈尔的一句话:“不要试图填满生命的空白,因为音乐就在那空白的深处”,这难道不是吗?
我的思维也早己飘向了那令人神往的生命旅程
啊,不知怎么,谁的一个激灵,让我又回到了枕衾的床头!
啊,崭新的一天己经开始,我匆匆倒饬一下我这幅温吞水的模样,要去迎接我生命中的贵人。
(鲍玉峰,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在《河南日报》《时代青年》《河南经济报》《河南工人日报》《滕州日报》以及中国诗歌网等报刊平台发表诗歌、散文多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