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方塘书社郑大科技园店，小雨转晴。

【一】

凯文·凯利说，当答案变得唾手可得，真正有价值的反而是提出正确问题的能力，以及掌握正确思维方式的能力。

这是人工智能时代每个人都要思考和直面的问题。当人工智能无处不在，我们不仅可以随时向机器提问，而且可以在非常短的时间内，以几乎免费的方式获取通过我们自己的研究永远无法突破的答案，这时候我们将会非常直观而深刻的体会到“提问比回答更有力量”这句话的含义了。

不仅如此，在强人工智能时代获得普及的时候，我们或将进入一个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代——一个问题之所以没有被解决，是因为我们没有准确的提出和描述这个问题，一旦一个问题被准确的提出来，人工智能就会给出最具合理性的答案，并通过精准而高效的资源配置，推动问题的解决。

那什么才是好问题呢？这显然是一个很难被概括和回答的问题。

“一个到处都是超级智能答案的世界鼓励人们对完美问题的追求。什么才是完美的问题？讽刺的是，最好的问题不是能让我们得到答案的问题，因为随处可见的答案正在变得越来越廉价。”凯文·凯利在《必然》一书中曾表示。

不过，凯文·凯利在这本书中还是给出了一些他认为的“好问题”的参考标准，我认为还是能够给我们很直接的启发。在其看来：

一个好问题值得拥有100万种好答案。

一个好问题就像爱因斯坦小时候问自己的，“如果和光线一起旅行，你会看到什么？”这个问题开启了相对论、质能方程以及原子时代。

一个好问题不能被立即回答。

一个好问题挑战现存的答案。

一个好问题与能否得到答案无关。

一个好问题出现时，你一听见就特别想回答，但在问题提出之前不知道自己对此很关心。

一个好问题创造了新的思维领域。

一个好问题重新构造自己的答案。

一个好问题是科学、技术、艺术、政治、商业领域中创新的种子。

一个好问题是探索、设想、猜测，是能带来差异的分歧。

一个好问题处于已知和未知的边缘，既不愚蠢也不显而易见。

一个好问题不能被预测。

一个好问题是机器将要学会的最后一样东西。

一个好问题将代表受教育的头脑。

一个好问题能生成许多其他的好问题。

怎么样，这些对“好问题”的描述是不是很耐人寻味？不仅如此，考虑到提出“好问题”的重要性，凯文·凯利甚至还大胆的预测，“能够帮助我们生成问题的技术将获得更多青睐”，“提问机器将会适时出现”。

【二】

我向来认为自己是一个善于提问的人。记得在做记者的时候，我经常可以提出让采访对象感兴趣的问题，当然也包括让采访对象当时难以回答的问题，以及能够给采访对象带来更多思考的问题，为此，我和很多采访对象成了好朋友和忘年交，也不止一次让群访变成了我的专访。

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要提出好问题，不仅需要有日常的知识储备、自己的分析框架并对这个世界保持好奇心，以及在采访前针对采访对象和相关话题提前搜集和阅读尽可能多的相关资料，而且，还需要在心态上与采访对象保持平等，大胆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和想法。更重要的是，要能够在对话过程中结合增量的信息动态地提出新的追问，最精彩的对话和最具价值的答案往往是在激烈的交锋中和相互的启发下形成的。

是的，虽然提问很重要，甚至像凯文·凯利说的，“提问比回答更有力量”，但我们提问的目的终究还是希望能够获得更有价值的答案，并推动问题的解决。所以，一个好的采访对象或者说提问对象的存在不仅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对问题的解决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很显然，人工智能模型正在成为这个时代以及未来社会中最值得信赖的理想的采访对象和提问对象。

于是，在我对自己在人工智能时代的写作和表达方式及价值产生怀疑的时候，受到凯文·凯利和雷·库兹韦尔关于人工智能的洞察和论述的启发，我觉得自己或许可以通过不断的向人工智能模型发问，来展开对一系列热点问题和重大问题的思辨，让人工智能来回答一切。

在接下来的《店长日记》中，我将会把自己感兴趣的或者认为比较重要的问题，抛给我所选定的一个人工智能大语言模型，并与其展开讨论，在此过程中，除非涉及到不能承受的风险，我将尽量保持对话的原样，不做过多的编辑和删改。

在我看来，这将不仅是一个寻找问题答案和思辨这个时代的过程，也将是见证人工智能成长的过程，也算是自己积极而主动的拥抱人工智能时代的一种尝试——面对这个已经开启的人工智能的新时代和人类历史的新纪元，这显然是一个我们能够确定的正确选择，或者说是一个必然的行动选项。

方塘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