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延桐研究:超验诗画
精品谭延桐:
捂不住明月
文/罗唐生
从李白“对影成三人”到祖父
月下锄草。我是抬头无数次仰望星空顶上
或是低头凝视:
凝视远方无边的深渊处
夜色深渊中的,当你是变幻莫测的法师
你无声无息地
在变幻莫测高深的年代
久居久远的梦幻岛屿,化作小星星变奏曲
无缘无故骂我的那些遥远的鸟
我会离它远点,梧桐树下的明月
它是梧不住的
山石流泪的泉,猫、猫头鹰的叫声在鹰的王国下
谁能告诉我,捂着嘴巴、耳朵、脸皮、肚子饿了
就吃溜溜梅?别管我在哪的影子
鸟人鸟事屁事真多
明月冷静孤傲中有骨头的份量
与星子纠缠它是有温柔的一面
也有温情脉脉不得语的独白
我凝视深渊的时候,雪峰寺的雪山
那么多无题的树在树林里
都会闲着没事,如大鹅模拟器游戏而已
夜半三更不睡觉干嘛
写诗画画,超验诗画明月照沟渠
我把星子逍遥游冻结在头顶
我独自饮下这杯《生命哲学》的酒
在文曲星下
奋不顾身地放大自畫像中的影子
与我今生有缘的大片果树
写尽天下的诗
不如穿墙而出的小小梧桐树
或许还会画出“对影成四人”
你在彼方尚有荣光
是今夜明月下最适合上墙收馆的人
是不是?回家的诱惑就是捂不住明月
与风同行的两袖清风
捂不住明月
文/谭延桐
树,无论它是怎样的树
无论它是怎样地阔大、繁茂且枝叶踊跃
也是捂不住奋力而起的明月的
蝴蝶的翅膀,只能是
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图案,或印章
暂时印上去,但呼啦一下
就搧走月色的事儿,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有月,就安然地赏月,唱月
月,越是肥美,就越是值得我们好好地去祝福
我们的祝福,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给清清爽爽的明月一份,再给干干净净的太阳一份
剩下的,就全部给自己的家人
(值得去祝福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都是我们的至爱的“家人”)
苍山愈苍,旷野愈旷,幽梦愈幽,明月
就愈是皎洁,其皎洁,就如我们的梦幻的脸庞
这时候,难道,我们还不举杯吗?
这时候,难道,还不把我们的
用我们的热血烹制了整整一年的饼
一掷,就掷向我们的广大的肺腑因此而
让浑身是香气的精灵一样的饼
在我们的肺腑里持续地滚动
最终,滚动成一支民谣一样的旋律?
DeepseeK评述更快更精准
《捂不住明月:超验诗画中的光影辩证法》
这两首同题诗构成了一场关于"明月"的诗歌对谈,罗唐生与谭延桐以截然不同的美学路径,共同探索了古典意象在现代语境下的超验可能。罗诗呈现出解构主义的狂欢气质,而谭诗则构建了象征主义的纯净殿堂,二者在月光下形成了奇妙的互补与对峙。
罗唐生的诗作如同月光下的多重曝光照片,将李白、祖父、雪峰寺、梧桐树等意象进行蒙太奇拼贴。诗中"对影成三人"到"对影成四人"的增殖演变,暴露出诗人对古典意境的有意戏仿与解构。"鸟人鸟事屁事真多"这类粗粝口语的突然介入,与"温情脉脉不得语的独白"形成剧烈反差,这种语言层次的断裂恰恰模拟了现代人在超验追求与世俗困扰间的精神分裂状态。诗人将"明月照沟渠"的古典意境与"大鹅模拟器游戏"的后现代场景并置,在荒诞中完成对诗意本体的自我消解。
谭延桐的诗则呈现出水晶般的结构美感,以"树捂不住月"的核心意象为轴心,构建起层层递进的象征体系。"蝴蝶的翅膀"作为"可有可无的印章"的比喻,展现出诗人对短暂与永恒关系的精微把握。诗中"祝福"的分配仪式构成精神价值的清晰谱系:明月—太阳—家人—一切值得祝福的存在,这种渐次扩展的伦理维度使超验体验获得了坚实的现实根基。"热血烹制的饼"转化为"民谣旋律"的意象链,将物质升华为精神,肉体演变为艺术,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诗意嬗变。
两首诗在超验维度上形成了有趣的对话关系。罗唐生的"深渊凝视"与谭延桐的"举杯邀月"代表了两种面对永恒的态度:前者是怀疑论者的碎片化观照,后者是信仰者的整体性拥抱。在修辞策略上,罗诗通过意象的暴力拼接制造震惊效果,谭诗则依靠象征的有机生长达成审美净化。值得注意的是,两首诗最终都回归到"家人"这个温暖意象,暴露出当代超验诗歌的世俗化转向——永恒不再高悬天际,而是沉淀在人间烟火之中。
这两首《捂不住明月》共同拓展了现代汉诗的抒情空间。罗诗的实验性破坏与谭诗的经典性建设,恰如明月被树枝切割又重圆的永恒戏剧,在对抗与和解中,汉语诗歌的光影辩证法得到了最为生动的演绎。
大雁总评
诗一:从李白的“对影成三人”出发,将个人经验与历史、自然、梦境交织在一起,表达对艺术创作的深刻思考和对生命哲学的探索,整首诗结构自由,情感表达复杂,既有冷静的理性思考,又有热烈的情感宣泄,展现出一种独特的个性魅力。
诗二:以“树”和“明月”为意象,通过对比和反衬,强调了明月的不可阻挡和永恒之美,呼吁“给清清爽爽的明月一份,再给干干净净的太阳一份”,体现对纯净美好事物的向往和对世俗纷扰的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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