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终于成长一个大学生(散文)

        张德祥


        孙女长大了，终于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丶大学生。脱下12年的校服之后，一个越发懂得爱美的大女孩。孙女在太行山西边的龙城生活18年，可大学却上了太行山东边的泉城。在她表姐和堂兄的影响和激励之下，北京龙泉以至北京，乃是孙女一直特别向往丶又渐行渐近的诗和远方。
        太原与济南，虽然说一个在山的这边，一个在山的那边，可彼此之间却相隔遥遥千余里。为送孙女离龙城赴泉城入学，我今晨5点钟醒后，即刻起床用手机为孙女写就一首小诗《宏图，从今日上路一一孙女入学山东财大》，以留之纪之念之。“ 今秋八月赴泉城，欣然上路入财门。锦绣前程足下始，万语千言写今晨；七年之痒是艰辛，只要心里有大任。开弓没有回头箭，终生期冀寄财神″。孙女刚刚启程的路上，铺满阳光与希望，通过艰苦的努力，一定会收获无限的精彩与可能。
        今早8时许，车从地库启动后，关上车门，我的泪腺即开始膨胀丶涨潮，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立刻流了下来。孙女一定意识到，并发现我关车门时的一声“再见″，那塞满喉咙的哽咽，充溢无尽的酸甜苦辣。我从6号楼2单元地下车库走到5号楼最后一个单元，准备从一楼出去到小区园林里活动活动，以排遣一下我内心的压抑与不舍。结果在电梯里，稀里糊涂跟别人一起上到20层又下来。我一再跟人唠叨说，心不在焉，心不在焉呀！怎么不在焉只有我懂。
        孙女和她爸爸一样，从小生下来一直生活在我们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爷爷奶奶，是我和老伴眼睛看着长大。3岁时孙女入省委机关幼儿园，6岁进了滨河小学，初高中读的太原37中，一直接受良好的社会文化教育。省委机关幼儿园师资力量雄厚丶强大，许多教师都是大学本科毕业，孙女所在班级的老师们，几乎都是大学本科。其中，还有我熟悉的东北师大的本科毕业生，教育教学质量都特别优秀，很让人开心丶放心。现在，我经常询问孙女小时候在省委机关幼儿园的情况，许多事情她还都记得，她说印象很深，那幼儿园真好。省委机关幼儿园对她一生的启蒙丶进步成长，奠定了重要的教育和人文基础。
        太原滨河小学，乃是太原市的重点小学。小学周边是劲松公寓丶省委机关宿舍，省科技厅丶省文联宿舍，以及中国煤炭化学研究所和中铁三局宿舍。孙女小学6年的学习生活，都是在滨河小学这里度过的。从二年级开始，上下学主要都是由我负责接送。我家距学校有五六百米远，开始骑小车子，孙女坐在车后我带她。后来逐渐长大，换成大自行车。车入校区前，在劲松路上有二十来米一段上坡路，我有时一旦登不动了，就下车推她走。有时她一看风大，特别冬天顶着北风很费劲，她就说，爷爷这风太大，我自己下来走吧。
        小学这6年是孩子正淘气丶爱玩的年龄。可孙女在家属小区几乎没见过她在外面玩过，有时间就窝在家里学习丶写作业，看课外书，叫都不出去。小学6年时间从未和同学吵过架。一天晚上放学，我从校园栅栏外隔栅栏往里望，见她们班正整齐列队站在那里，准备由老师带队走出校园。当时，我突然发现有一小男孩，手操一个形状带尖尖的东西，在前后同学抛来抛去，那个尖尖的东西很有伤人风险。不一会我见那东西抛向我孙女的脸上，我当时立马愣住了，朝向栅栏里那个淘气男孩厉声大喊:“住手！干什么！碰到眼睛怎么办？谁家的孩子这么淘气？！″我记得当时我好像比这吼的还厉害。我见我孙女连一句话都没说，更没还手。但那位女老师听后大声回应我几句:“没事的，都是孩子闹着玩。谁家的孩子谁家心疼，那孩子听你吆喝声吓得好怕。”女老师把学生送出大门，把孙女交给我说:‘‘ 那男孩让我批评了，家长就在外面，我准备让家长过来向你道个歉，那男孩的家长看着孩子挨了骂也是心疼。我说拉倒吧！接着，我把孙女扶上车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自行车一直摇晃着。我回头问孙女刚才怎么回事，孙女当我说没事的，小男孩那东西碰我脸上一下，没碰着眼睛，老师批评他了。孙女还说，爷爷，那小男孩让你说的害怕了。其实，我真的担心那东西不小心扎上我孙女的眼睛，真心的心疼我孙女，听孙女说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之后，我对这件事情曾这样思考过: 一感觉我孙女是个很老实的孩子，别人惹着她了，她也不动口，更不动手。二担心我孙女是不有点太老实，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自己忍着不肯或不敢和大人说。三是不管怎么说，我这么做对学校或社会一些不良习气或作风，也是一种岀自内心丶善意的干预和帮助。
        太原市37中初中部校址，在迎泽区文源巷29号。学校距我家居住的劲松路10号，绕道走也就一里半地远的样子。孙女升入37中初中之后，读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原来曾经住了36年的家，已经
搬到万柏林区近10公里远的一家花园小区。当时，在37中附近隔一条马路临时租了一套双居室的房子，孙女在爸妈陪伴下于这里专心读书，努力准备中考。最后以优异成绩考入37中的高中部。
        太原市37中高中部校址在太原东山上，距我家约有近三丶四十华里。37中是太原市的重点中学，高中部是市的重点高中，市领导非常关心丶重视，目前三届高中升学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学校实行封闭丶半封闭式管理，孙女3年时间住校学习和生活，头两年双休日都能回家，高三时只能周日回家一次换换衣服什么的。3年时间，孙女无论在校或在家，废寝忘食读完了3年的必修课以及大量的高考辅导资料，还有许多文学名著。加上在初中时读的课外书，6年里，她读完了《水浒》《西游记》《红楼梦》和《三国演义》四大名著，以及许多励志成才的书籍和文章。阅读不仅丰富了她的社会知识和文学素养，还不断提升了她的写作水平。不止平时作文有明显进步，在中考和高考时，作文拿到的分数，在总成绩中都占有很大的比重。为她中丶高考起到至关重要的辅助作用。
        我现在居住的小区，被人普遍称为花园小区。步道纵横，曲径通幽，小桥流水，亭台岛榭，树绿花红。可是，就这样好的小区环境，7年时间没见孙女享受过几次这里的树木花草，以及这里的舒适和寂静。说真话，我几乎一次都没见她在小区里专门的游玩过，也没见她在健身器材处锻炼过身体。小区园内的花草树木都与她十分陌生，大部分不认识她。有时晚上即使偶尔下楼，与她爸妈一起活动一会儿，也是来去匆匆，那些花草树木根本认不清她，活动半个多小时又上楼了。回到她的卧室兼书屋，坐在写字桌前。灯下，又开始她的紧张学习丶读书生活。孙女说书里有比花草树木丶小桥流水更美丶更重要丶更珍贵的东西。书里有黄金，有挖掘不完丶取之不尽的诗之富矿和梦之远方。
         孙女的业余生活很丰富，除读书外，十几岁时就学会了弹古筝，现在能弹奏出许多名曲来。尤其《战台风》弹得十分熟练丶优美丶动听，还曾经到社会上进行过公开表演。一曲《战台风》让孙女一生受益，思想意志得到极大锻炼和提高。一年盛夏，我们在天津航母主题公园，参观那艘特殊的航母时，正赶上老天突降不大不小的阵雨，临时还伴有四五级海风。偌大的甲板上，只见孙女穿一身短裙伫立在风雨之中。头发和衣裙飘扬得像两面旗帜，以其稚嫩丶灵动的肢体语言，向大海诉说着一个十几岁少女的坚毅和勇敢。2016年的夏末，我们从长白山西坡登长白山天池时，途中，孙女屹立在长长的登山步道上。山风里，她柔韧地展开双臂，向山下的我和老伴喊: 爷爷奶奶别急，要注意安全，我们在上面等你们！别说，孙女还真有一股排除万难丶去争取胜利的韧劲和豪气，感觉确实像有战台风的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呢！
        孙女的7年之痒，亦是我的7年之痛。我一定像女作家段晶平先生，前天在酒桌上对朋友们祝福的那样，努力地活着！是的，我必须要特别努力地活着，活得天高地阔，宁静致远。待山花烂漫之时看孙女一路盈盈硕果，我在丛中笑。

2024年8月29日。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