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缕中的女人》

文/智慧中原

这篇文章，主要是尝试着去叙述一下，如今的吸烟女子的多元心态与社会的视角。

她们衔着纸烟，站在街角，或者是三三两两，或者是独坐于咖啡馆的一隅。烟从指间升起，袅袅地向上攀援，又散了开去。人们走过之时，不免的要去斜睨一眼，眼光里夹着的是三分的轻蔑，七分的好奇。由此可见，那个在公开的场合里吸烟的女人，向来都是被议论的。

在世人的眼中，那些吸烟的女子大抵会被分为两类：一类是脂粉堆里的那些所谓的“摩登”女子，她们吸烟，不过就是为了追逐时髦，使得那涂了蔻丹的手指更是添加了几分做作的姿态；另一类则是为了生活而在风尘中迫于无奈而打滚的那些个“浪荡”女子的生计或职业的需要。毕竟，这烟卷，早已在多少个年代之前，就已经成为了她们饱经沧桑的标识。其实。这样的分类未免的过于的粗疏了，因为吸烟女子的心态，又岂是那些心思不同的旁观者所能尽知的？

我曾经见过许多位吸烟的女人，唯独一位女作家让我记忆犹新。这是一位终日与烟为伴的女作家。当有人问及她为何吸烟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写字的时候手指很寂寞。”她写字台上的那个不大的烟灰缸里所堆积的，分明就是未及倾吐的字句。我也曾见到过一个放工后蹲在厂房后头的女工人，狠狠地吸着廉价的烟卷。她吸烟时的眉头，是紧锁着的，仿佛是要将这一天的疲惫都随着烟雾呼出。还有一位年迈的退休后独居的教师，每于黄昏时点燃一支烟对着窗外发呆。问她可是在回忆什么时她却说：不过就是看看烟怎么散去罢了。

由此可见，女子吸烟，未必全部都是为着标榜些什么。有的时候，它可以是一种习惯，如同别人在捻着佛珠；有的时候，它可以是一种慰藉，胜过无人可诉时的言语；有的时候，竟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动作，就只是为了填补时间的空白。如今的许多人，习惯于将吸烟的女子脸谱化，却又是不知道在那每一缕升起的烟雾里，无不都藏着不同的故事。

当然了，社会也自是有着其极其刻板和刁蛮的眼光。吸烟的男子，或许是会被视为一种深沉，或许还是会被称之为一种豪迈；然而对吸烟的女子，则是会常常地被冠以“放荡”之名。而恰恰就是这“放荡”二字，细究起来也还是颇有些意思。男子放荡，则是尚可美其名曰为“不羁”；而这女子的放荡，则就是只剩下了堕落的意思了。这种同样的行为，因性别而给予的异评，向来如此。

也有一些个别的女子，则是故意的吸烟给人看得。她们精心的设计自己持烟的姿势，并且还算计着吐烟的弧度，竟然是将吸烟演成为了一出小小的戏剧。说实话，这类的女子，倒是真合了世人眼中的“脂粉气里带着点烟火俗气”的想象。但她们究竟只是少数，而更多的吸烟女子，不过是在无人处静静地吸完了一支又一支，最终连灰烬都不留痕迹。

我也还认识一位吸烟的妇人，她的烟龄已经有了三十余年。我曾经问她为何不戒，而她却是笑着对我答道：“年轻的时候，吸烟则是吸给别人看的，如今却是吸给自己看得。”她的这番话到是颇耐寻味。原来吸烟这种事，竟然也还可以是一个人的一种成长的标志！从曾经在意外界眼光，到只顺从自己的心意。

在深夜的街头，尤其是路边的那些喧嚣的大大小小的排档里，偶尔间也还是能够看见独行的，或独坐的，又或是几个及一群男男女女中的某个女子，她的或她们的指尖上，有着明灭的火光。她们或许是刚刚凑到了一起，或许是刚刚才下班，又或许是无处可去，或者或许只是睡不着觉……但是，无论是何种的原因，反正就是在烟雾缭绕中，她们稚嫩的的轮廓，竟然显得是那样的模糊而又柔和。是的，这时候的吸烟，既不摩登也不浪荡，只是一种无声的自处方式。

在我看来，烟终究是会散去的，而这就如同是那些投向吸烟女子的异样眼光，也终究是会消散在如今的这个大时代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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