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芙汀（散文诗之六十一）｜（河南）李红军

尽管大名鼎鼎的老子说过，名可名，非常名，名字只是一个会呼吸的符号，一个有心跳的代码。

然而，这些可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万事万物的名称或概念，并不是永恒不变的，它们被人类赋予的叫法或称呼，只是事物在某个特定阶段、特定条件下的暂时表现。

这么说吧，牡丹花在费芙汀并不叫做牡丹花，而是叫做：武皇命，或叫女皇命，又叫武氏命。

请你读一读，听一听，牡丹花的名字就这样被重命名，这意味着牡丹花被武则天贬到洛阳那段不堪的历史，同时也阐释着她不屈的命运。

在费芙汀，莲花则被称为：莫亵玩。这是一个佶屈聱牙，甚至晦涩难懂的名字。

但是，当你能够背诵周敦颐的《爱莲说》中的一段神性文字，就会恍然大悟：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菊花同样也被称为：东篱下，或叫东篱。你已经猜测得到，它出自陶渊明的《饮酒·其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在费芙汀，所有的名字就是镜子，你一呼唤，她就让你照见一截历史，一页年轮，一幕情怀，一句诗意。

德国诗人弗里德里希·荷尔德林在《人，诗意地栖居》中写道：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我真想证明，就连璀璨的星空也不比人纯洁，人被称作神明的形象。大地之上可有尺规？绝无。

我这种游历费芙汀的人，无论走到费芙汀的哪里，都被称为：王孙。这一名字出自王维的七言律诗《山居秋暝》中的尾联：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王孙就是游子或者隐者的意思，而并非什么贵族子弟的含义。

或许每一个文人墨客及骚客都被戏谑为：精神贵族，所以自然多多少少会沾染一些所谓的贵族气质。但愿王孙的称谓，不要徒增墨骚们脚踩的祥云，以便防止他们傲慢得飘起来。

我暗自思忖，武皇命，莫亵玩，东篱下，王孙，等等，甚至费芙汀，这些被修改或替换的名字，就是老子所说的常名？恒名？就是超越日常、抵达永恒的名字吗？

（未完待续）

2024.08.28偃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