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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玉佩》 第32章 瑶池蟠桃
● 张春跃
下午时分，阳光洒进桃园。阳光下，那成熟的桃子除了鲜艳，水灵，仿佛还蕴含着奇特的灵动之气。在雪婵儿的带领下，谢乾、谢坤他们三人，每人挑了两个大箩筐，来到桃园里采摘桃子。
雪婵儿告诉他们，既然是外出上街卖的，就得挑那些体型好，并且个儿大的桃子，既不能有虫眼，也不能有伤痕。总之，还得有好卖相，还得让人家买回去以后吃着放心。
到日落的时候，那一会儿，红霞漫天，整个桃园都显得金碧辉煌，熠熠生彩。还有许多种类的鸟儿在不时地飞着，不停地叫着。一不小心，就会让人以为这儿是仙苑神境。就是劳动，也不会知道疲倦。
雪婵儿体贴地说：“谢大哥，挑不动的话，可别硬撑啊！压坏了身子事儿就大了。”
谢乾倒是心不慌，脸不红，气不喘，平和地说：“放心吧，婵妹子，我自己有约摸，不会把自己压垮的。”
谢乾后边跟着的是谢坤，他的两筐，相对来说要少一些，但至少也有一百二三十斤。至于雪婵儿，终究是个女孩子，她挑的一担最多也超不过九十斤。可这已经很难得了。
晚上吃过饭，雪翁告诉谢乾，明天他们要去的一个街，是一个靠山集，名叫陌陂街。从陌陂街往西二十多里就是赊旗店，他们居住的雪香湾离赊旗店比较远一些，如果近的话，上赊旗店最好。因为那个地方是一个刚刚兴起来的水旱码头。陌陂街在他们这儿偏西北二十多里的山下，翻过山就是北舞渡，再往北，就是舞阳城。也就是说，舞阳城在山后的㵲水之北，舞阴古城在山南，也在㵲水之南。上陌陂街去有一二十里路，今晚就早点休息，明天起五更去赶集。
雪翁羡慕而不无遗憾地说：“我这辈子怕是没有那福分了，人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能亲耳听听苏杭土著说苏杭，已经是上天对我的垂怜。我只听说过西湖、太湖、苏州府、杭州城，那都是花花世界呀！你们下江属实是个好地方啊！”
说着说着，夜已深。在雪翁的劝说下，谢乾才去休息。
谢乾觉得才刚刚躺下，就听得雪婵儿拍打着窗户喊：“谢大哥，小兄弟，都起床吧！我已经做好饭了，咱们吃吃饭，也好去赶集。”
几个人走着走着，天已经大明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天色一明，他们就看到前边已经有人也在往集市上去。谢乾问了问雪婵儿，此地离那陌陂街还有七八里路。
陌陂街并不大，只有一条东西向的街道，因为是靠山集，山货相对多一些，卖野味的也多。当谢乾他们到水果蔬菜行的时候，这儿还是冷冷清清的，买卖人寥寥无几。也可能是有点太早的原因。慢慢的，人越聚越多。有一个瘦高个男人，用扁担挑了两个空筐，向谢乾走过来。他问了谢乾桃子的价钱，又问他是只零卖，还是连零卖带往外开。
谢乾心想，那么大一个桃园，若单单零卖，那得多少天啊！说不定卖着卖着桃子就坏掉了。还是开出去合适。当时就和那人搞起生意，最后，那人只要一大筐。找行户过秤，一称，足足一百斤。那人给了谢乾三两银子。
自这一铺生意之后，再也没有人来问。不但是谢乾，连雪婵儿和谢坤都是一样，连问也没有人问。
谢坤半是求告似的看着谢乾，喊了一声：“哥！”
雪婵儿听到谢坤喊“哥”，她也跟了一句：“谢大哥！”
这俩人一喊一叫，谢乾心里就更乱了。这，这，等集罢卖不出去，还得挑回去？这可咋办呀？其实，雪婵儿他们也没少叫卖，可赶集的人们听到他们的喊声，也只是瞥一眼看看，人家根本不往前凑。他们的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人来买。
谢乾也是没有办法，随手从大筐中拿出一个桃子，用袖子擦了擦，啃着吃起来。他吃桃的速度也不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他根本不是在吃桃，而是在品评桃子的味道。他慢慢地咀嚼，慢慢地下咽。吃着吃着，他把剩下的大半个桃子往地上狠狠一摔，这一举动，赶集的人们倒无所谓，却把雪婵儿和谢坤吓了一跳。他俩面面相觑，也不敢说话。
雪婵儿和谢坤也不明白谢乾是何用意，既然说让去买，那就去买。不大功夫，谢坤和雪婵儿回来了。谢坤抱了一卷是两领芦席，雪婵儿抱的一卷是一领芦席。谢乾接过他们的席子，马上围成一个圈儿，周边用盛放桃子的筐子顶着。当街留下一个可挤进去人的小门口。
谢乾把一筐桃子摆放在面前，开始大声吆喝起来：“父老乡亲们，今天来赶集的，来买桃的，都有福了！正巧赶上西王母在瑶池摆下蟠桃大会，有想来看的，用三个铜钱买一个桃，可以进这里边随便看。假若你进去没有看到，出来后退还你的三个铜钱，另外送给你十个桃子！”
他这一喊不打紧，赶集的人们纷纷驻足观看，互相询问，“真的假的呀？”
“那进去看看！进去看看！”
“是啊，三个铜钱算什么？能看看稀奇才是最重要的。”
人们有人开始给铜钱，三个铜钱买一个桃子，手举着桃子进到席子围成的圈子里。刚开始，人们只是试探性地，三三两两地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待他们一出来，一个个都成了宣传员：“真的，真的！扯天说西王母，今儿我可见到西王母长啥样了。”
“那瑶池的蟠桃和我们拿的一模一样，我还准备再多买几斤哩！”
“说不定他卖这桃就是仙桃，吃了真的会长生不老。”
看过的人越说越玄，没看的人踊跃交钱，领取桃子，急不可耐地往席子圈里钻。每个出来的人都以为见了真神。甚至认为，就算这个人是在玩魔术，使上了遮眼法，自己也不吃亏。花钱买桃又看稀奇，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去？
也就半个多时辰，谢乾、谢坤、雪婵儿他们三个挑来的桃子，全部卖完。铜钱放在雪婵儿的筐子中，好家伙，有半筐子铜钱。
谢乾笑着说：“正好雪翁老先生脚受伤了，回家后，就让他把铜钱给串起来。”
谢乾只好对人们说，离陌陂街二十四里的雪香湾，有一个几十亩地的大桃园，主人叫桃园雪翁，谁若想买桃子，就自己去好了。保证到那儿都是优质上品的桃子，量优质佳，且价格便宜，还可以自己进桃园去摘。
很快，人们就知道了雪香湾这个地方。有的人似乎听说过雪翁这个名字。他们对于今天这个人说的话深信不疑，尤其是他这一手西王母在瑶池摆蟠桃会，更是让人拍案惊奇。也有人看出来，这个自称谢乾的人，他十有八九玩的就是法术。但纵然是法术，他也没有害人之心，倒也人畜无害，只是增加一些娱乐，有何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