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儿是汗啊分明是掺着泥沙的眼泪。
终场哨响得像个漏了气的破锣——‘噗’地一声，场子瞬间安静，紧接着就炸了锅。1比0，靠着个才满18岁的孩子一脚点球，国足在世预赛最后一轮，主场把巴林给双杀了。听着呢，好像还挺提气，毕竟总算没再接着前头那四连败，小组赛也勉强没垫底，面子上算是拉回了一点点。可说实话，当时我盯着场边，那个36岁的老爷们儿，背对着所有人，肩膀一耸一耸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王大雷谁不知道啊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腱子肉，脾气比球还硬的门神。队长袖标戴了多久来着？反正这场球，多半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在世预赛的草皮上蹦跶了。那眼泪里头，到底装了啥玩意儿？是赢了球，压在胸口那块比泰山还重的大石头终于挪开了点地儿？还是憋屈啊，这届比赛踢得稀烂，理论上的希望早八百年就成了夜壶里的水？又或者，是真舍不得这块草皮，知道自己可能要跟国家队这身战袍说拜拜了？嗨，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童话故事里的圣诞老人，都是自己扛着沙袋在泥地里往前拱。他，扛了太久，太久。
想到这儿我就来气你瞅瞅，就在这场“回光返照”之前，客场刚被印尼那帮小兄弟1比0给干翻了。那场输得，哎哟喂，真是透心凉，拔凉拔凉的。世界杯？那个词儿，说了多少年，梦了多少回，结果呢？“哗啦”一下，又成了夜空里一个泡泡，一碰就没了。所以啊，这场对巴林的，官方还美其名曰“荣誉之战”。听着我牙都酸了。荣誉？都提前出局了还扯啥荣誉？就像失恋了，还得硬着头皮跟自己说“至少我勇敢爱过”，那感觉，懂的都懂吧？就是你在泥坑里滚了十八圈，爬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发现裤裆都撕了，还得咧嘴笑笑。
其实第一回合客场打巴林，咱也赢了，也是1比0，那时候心里还有点小火苗在窜呢。这次回主场，估计伊万老爷子也寻思着，怎么着也得体体面面收个尾？虽然结果是赢了，但他那套标志性的442菱形中场，单后腰…我的天爷呐，看着就心惊肉跳。之前几场，这阵型被人家打得中场空档大得都能开波音了。这场老头倒是学乖了点，一口气换了6个首发，跟变魔术似的。蒋光太配魏震，李磊回左后卫，中场除了塞尔吉尼奥那个“定海神针”，谢文能、林良铭、黄政宇这些年轻面孔都给拉上来溜溜了。看着是想换口气，加点活力，也可能是…真没人可用了吧？
上半场踢得那叫一个没劲儿。虽然场面上看着咱控球好像多点，那个18岁的王钰栋，个子不高，但脚下确实挺快，想用速度突两下。可巴林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防守站位密密麻麻的，跟铁桶阵似的。两边晃晃悠悠，与其说是在踢生死战，不如说像两个失意的中年人在公园里遛弯儿，都没啥火星子。半场下来，别说进球了，像样点的射门都没几次，可能还没我手机里玩足球游戏射门次数多。看台上的球迷，估计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习惯性的叹气——哎，又来了，熟悉的味道。
结果下半场巴林突然像喝了假酒似的，一下睡醒了！节奏嗖地一下提起来，几次进攻都捅到咱们禁区边上，看得人心脏病都要犯了，血压蹭蹭往上涨。这时候，就看出老队员的价值了。王大雷，36岁了，可能年纪上去了，但那反应、那扑救，真不是盖的。硬生生扑出了好几个看着就得进的球。就像一道墙，可能墙皮有点剥落了，但地基扎实啊，就在那儿杵着，不让你过。看着他在门线上飞来飞去，再想想赛后的眼泪，你说这事儿能不复杂吗？这帮老家伙，把最好的时光都给了这支**中国足球**队，到头来，除了伤病，除了遗憾，除了那点**国足世预赛**场上的回忆，还能剩下点啥？
伊万教练估计也坐不住了，罕见地换了人，不是那种“例行公事”的换法。上了徐皓阳，中场总算不是光着膀子跟人家干架了，有了双后腰，起码能喘口气。然后又派上了韩鹏飞和王子铭，这是要玩高空轰炸？说实话，当时心里犯嘀咕：韩鹏飞客串前锋？这不就是抓着救命稻草乱啃吗？但你别说，足球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有点玄学，你永远猜不透它下一秒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然后奇迹就这么发生了，或者说，转机来了。眼看着比赛就要进入垃圾时间了，第89分钟，王子铭在禁区里一脚传中，不偏不倚，跟长了眼睛似的，打在了对方球员手上。VAR！裁判跑去看回放，大屏幕上那个慢动作反复播放，手臂确实抬得有点…不自然，像是想去摸个不存在的苍蝇。点球！卧槽！有了！
球场气氛瞬间爆炸前头那一个多小时的沉闷郁闷，一下全变成了荷尔蒙狂飙，恨不得把看台都掀了。谁来罚？这么关键的时候，这压力得有多大？就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那个18岁的小不点，**王钰栋**，走了出来。我的天，一个18岁的孩子，在这种马上要结束、一脚定胜负的比赛里，敢去罚这个点球？这胆量，真不是吹的，这心大得能装下一架飞机。助跑，起脚…球进了！干脆利落钻死角！守门员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他国家队第一个进球，也是国足这四场比赛以来，第一个运动战之外的进球（虽然是点球，但总算不是0蛋了，谢天谢地）。
那一刻场上场下都炸了锅。年轻球员脸上的兴奋，跟中了五百万似的；老队员脸上的如释重负，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教练席前头，伊万老头都蹦蹦跳跳，不像个七十多的老头，像个刚进球的毛头小子。这个球，不止是赢了比赛，免了垫底，它更像是个符号——一个关于“嘿，**中国足球**好像还有点希望”的符号。你看，我们有年轻人能站出来，能进球，还能顶住压力罚点球！
可这希望又脆弱得让人心疼，跟**王大雷**的眼泪一样。赢巴林当然好，但巴林实力摆在那儿，咱们之前踢成什么样，大伙儿心里都有数，说白了，赢个巴林真不能说明啥大问题。伊万是提拔了一批新人，胡荷韬、谢文能、拜合拉木、王钰栋、刘诚宇…这些名字听着就年轻，有冲劲儿。他们在**国足世预赛**里摸爬滚打，确实露了点小尖尖。王钰栋这球，就是最亮眼那个尖尖，像黑夜里的一颗小星星。这是好事儿，是这届预选赛，为数不多能写进总结里的“收获”，总算不是颗粒无收。
但另一面呢伊万那固执的战术，临场指挥的反应，单后腰那个老毛病，看得人血压飙升，真想替他去场边指挥。这场赢了，是他战术牛逼了？还是运气来了？是年轻人真猛？还是老将硬撑？妈的，说不清，可能就像那个点球一样，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因素，碰巧撞到一块儿了，**持续稳定流量**这种好事儿，可遇不可求。
四年一届的世界杯预选赛，又这么草草收场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结局——梦碎，跟每四年准时上演的连续剧似的。对于王大雷这样的老队员来说，他们的国家队生涯，大概率就定格在这里了。他们的眼泪，是句号，是感叹号，也是省略号。他们把手里这个烫手的山芋，传给了王钰栋、刘诚宇这些更小的孩子。
下一届就轮到他们去面对更狠的对手，去扛“必须赢”的压力了。希望他们能像坐了火箭一样快点成长，希望**中国足球**这个大染缸，能给他们多一点支持，少一点折腾，别再瞎折腾了。四年后的今天，真希望我们不是又坐在这儿，掰着手指头数失败和遗憾，而是能他娘的痛痛快快地，为了进世界杯而庆祝，哪怕嗓子喊哑了都行。这愿望，是不是有点像对着流星许愿？知道它渺茫，知道它遥远，但总归，心里还留着那么一丝念想，哪怕就剩一丝丝。毕竟，我们是球迷啊，除了继续相信，还能干啥呢？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