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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超:蓝月小小说散谈
刘建超
2024-09-27 17:46:10

#创作挑战赛六期#

蓝月小小说散谈

1

小小说是一项事业,它的意义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一个新的文学品种,而是日益成为广大民众精神消费的食粮和民族文化发展责任的担当。小小说事业的发展辉煌,是小小说的倡导者、编辑、作家、读者多年来共同打造铸就的。在小小说领域里,勤奋耕耘的小小说作家更值得尊重。

蓝月是一名小小说作家。小小说作家也有几类,一类是纯粹写自己的作品,对写作之外的事情一概不问不问,于己无关;一类是只管住自己,只惦记自己的作品发表被选,只关心涉及到自己的品论和言论;一类是自己创作又在积极地为小小说的普及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蓝月就是后一种人,这样的小小说作家更令人钦佩。

蓝月在自己坚持业余创作的同时,还在为一家小小说刊物组稿编审,每天要阅读和编审大量的稿件,要回复作者,联系作者,沟通作者,而做这一切都是尽义务的。蓝月又是个极其认真地人,一篇稿子的标点符号也绝不马虎。我俩曾就一个作者的一篇稿子的段落安排就探讨修改了五次。现今社会风气正气不足,你不做事就没什么事,你越是做事就会遭遇许多事,这些事情往往没有解答,让你心力交瘁,无可奈何。蓝月再为小小说做些事情的时候,也同样遇到过不解、怨恨、咒骂和诬陷。就是为了心爱的小小说,她那单薄的臂膀要承受着重于她几倍的压力。做自己的事情谁都会,但是帮助别人做事情,或者说为别人做事情是需要时间和消费人的心血精力的,仅此一点,我就敬重蓝月。

2.

蓝月是个很勤奋的小小说作家,从事小小说创作才几年的时间,作品数量就已经过百篇。她的作品题材宽泛,风格迥异,有很强的探索精神。《砍头游戏》(又名李大头)是一篇绝佳的作品。莎士比亚有句名言: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作品中的李大头正是面临这个问题,并且在这个问题的纠结中苦度一生。李大头因为在一次搏杀中,不忍心刀劈孩子,放走了匪首的儿子。面对乡亲他又深深地自责,负疚感如山一般压在身上,总觉得一把刀搁置在自己的脖子上。于是大人小孩都可以玩他的砍头游戏,他也是心甘情愿地被“砍”而毫无怨言。李大头似乎更重于赎罪的心理,以至于在没有人与他玩砍头游戏了,他反而不自在,反而觉得不正常。作品至此已经说明问题,可是蓝月还不罢休,偏偏让当年被救的孩子又回到李大头的面前,让这个原本已经归于平静的心灵再起波澜。李大头百味交集,唯一的要求是能让他玩一次砍头游戏,李大头就在举起手掌的瞬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们可以说李大头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大人作孽与孩子无关,但是谁能体会一个人背负着一辈子的负罪感的悲苦生活的辛酸。如果时光倒流,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李大头还会不会这样“刀下留情”?李大头没有劈下的手掌似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在向读者发问,生存还是死亡你会怎么选择?

3.

蓝月是个善良的小小说作家,她把笔下的芸芸众生,都赋予了人性向善追求美好渴望和谐的秉性,她用手中的笔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些美好,怕他们被损坏被伤害。中国文学的起源发展或曰中国小说的起源和发展一直是以乡村为叙事视角的,中国长期的封建帝制,封闭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模式,限制了它迅速竖立起一批国际化的大都市,农民乡村荒野一直是作家笔触最集中的地方。蓝月笔下的乡村依旧淳朴,乡村落后贫穷,但是乡民的心地善良,宽厚可爱。《哑巴佬》中的哑巴,心净如水,心仪着自己喜欢的疯婆子,一块破手表牵着活在两个不同精神世界的人,即便是最后双双溺水也紧紧地搂在一起,毫无惊恐之色,他们的精神世界已经超越了常人的想象,也让人为之掬一捧同情之泪。但是,哑巴是用不着同情的,他是幸福满足的。《双面琵琶》里的小伙许多多从河里救起了一个轻生的女子,不管人们如何议论,许多多对女子始终如一,即便是她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好人有好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现代版的“海螺姑娘”,他也告诫大家一个浅显的道理,要获得幸福要获得好运,前提是你要有一颗向善的心灵。简单,却不容易做到。《姐妹》中的秀梅,被人误解偷钱,却忍辱负重善待街邻;《大枣红了》中的女人,用淳朴真爱换回外遇的男人……乡村人得淳朴之美是蓝月创作的核心和灵魂,蓝月笔下的乡村女性,在最琐碎的家长里短中却闪烁着中国传统女性贤良品德和崇高境界的煜煜光辉。

4.

蓝月是个热爱生活的作家,从作品里可以看到她在日常生活中对外观世界的细致观察,对身边各色人群的关注与体验。《走进大山的女孩》中,蓝月对山区乡间的描述静如油画,凝重清雅“三间旧瓦房,一个露天茅厕,歪脖树上吊着一口钟,二十多个孩子在房前的泥地里跑来跑去,这就是她第一眼看到的学校。而她却喜欢上了这里——墨绿的群山怀抱中,溪流纵横,淙淙流淌的溪水,最后汇聚到一条小河里。清澈的河面上,一架水车咿呀咿呀,不疾不徐地转着。水车的背后,一轮夕阳泊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像睡着了一样。”这是作者对物的观察和体验,而这优美的画面不是为写景色而炫耀,它是用来衬托乡村孩子们的纯真可爱乡村女教师的崇高心灵。景美人美心更美,渲染的恰到好处。《回家》的开篇,对乞讨人有这样一段描述:“他面前放着一只大号茶缸,茶缸脏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这个肮脏的大茶缸对他来说是个聚宝盆,他的一日三餐全在里面,那时不时叮叮当当的声响,对他来说也无异于天籁之音。他眯细着眼睛匍匐在路边,右腿圈起,左腿搁在右腿上,却只有半截,半截裤腿里露出黑黝黝的断腿,圆溜溜的断腿截面处被涂上了红药水,看着触目惊心。一些胆小的,不敢看,直接把几个硬币扔在茶缸里,他点头道谢,杂乱的头发和胡子纠结在一起,白多黑少,一张脸看不出是哭是笑,悲戚中带着卑微的笑意,笑意里仿佛泪水会随时滚落。今天是周末,再加上天气宜人,游人特别多,他面前的大茶缸很快就积了不少钱,他必须乘没人看见时拿掉一些,太多了,别人就不愿意再给,也不能拿完,一个没有,人们出于跟风心里,也会不愿意给。所以他茶缸里的硬币总是不太多也不太少。”我很钦佩作者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小小说的创作的成功之处就是靠细节取胜,细节从何而来?生活!对生活的热爱,对生活的关注,对生活的提炼。蓝月许多的篇章里都表现出她深邃的生活体验,敏锐的观察眼光和坚实的文学功底。

5.

中国当代小小说的兴起和发展不过短短的20多年的时光,却造就了中国文学史上最波澜壮阔的文化运动。这种新的文体得到了最广泛的大众文学者的喜爱,成就了最广泛的小小说作家群。在小小说作家群中,女作家开拓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她们以独特的视角,缜密的思维,精灵的笔墨、飘逸的文采为小小说灿烂的天空添上一道绚丽的彩虹。中国小小说女作家已经从寥若晨星的点缀,到今日星光灿烂的生力军,她们在用女性特有的人性品格和作品品格为中国的小小说史乃至世界文学史留下辉煌的篇章。

蓝月当属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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