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   陈

申甲由   

有人把长大了的茵陈叫黄蒿或者青蒿。其实那东西一身碧绿，绿的幽幽？绿的油油！好在它不计较。说黄可，说青可，说绿可，说臭亦可，宛若八卦楼里的温汤圣水，不随世俗变寒温。不以人言黄而黄，言绿而绿，或香或臭自己生成的骨头长就的肉，与浅薄之辈势利小人何干？故之不因喋喋不休的评头品足自惭形秽，以顽强之势风靡向山崖水沟，蓠蓠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36

雷心说五婶你好痴，男人和女婿不都一个熊样？“不一样。”五婶说：“男人只能有一个，而女婿可以有几个或者很多，女婿是相中是心里喜欢是对眼劲儿是有感情是为他着想是无私奉献是爱，懂吗，你？”这是后话。

十二岁的雷自然弄不明白什么叫爱，但有些渴求。原来在茵陈的心目中，自己看上眼心里喜欢结成的伉俪才能叫女婿，也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爱人；而由父母做主以钱财交换把亲生女儿当牲口一样卖掉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所婚配的丈夫那只能叫男人。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女人就是女人三天不打上房子揭瓦，茵陈说她怕，女人是被压迫阶级泡在苦水里过日子……真想不到五婶秀外慧中，心眼儿还不少哩！

“男人就是妮细。”

五婶没有再争辩，长长叹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