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李婶儿家的窗户被猛地推开，她探出半个身子使劲嗅了嗅："老张家的，你家今儿又包饺子了吧？这香味儿都飘到我家厨房了！"老张媳妇儿正往锅里下饺子，听到这话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嘛，这都第三回了，我家那口子说比肉馅还香！"

要说这素馅饺子，老张家最近可算是研究出心得来了。那天老张下班回家，看见媳妇儿正对着半盆西葫芦丝发愁。"这天儿热的，连肉都不想碰。"老张往沙发上一瘫，肚子饿得咕咕叫，可就是提不起食欲。媳妇儿灵机一动，抄起西葫芦就开始剁馅儿。

和面可是个技术活。老张媳妇儿记得第一次和面时，面团硬得能当砖头使。后来隔壁王奶奶看不下去了，手把手教她："高筋面粉得加盐，水要分三次倒，揉到面团能拉出薄膜才算到位。"现在她可算摸出门道了，每次和面都要加勺油，煮出来的饺子皮儿滑溜溜的，一个破的都没有。

西葫芦鸡蛋虾皮馅是第一个征服老张的。媳妇儿把西葫芦丝用盐腌上，转身去炒鸡蛋。金黄的蛋花刚出锅，老张就偷摸捏了一撮往嘴里塞。"烫！"他龇牙咧嘴地哈着气，却舍不得吐出来。虾皮用油煸得喷香，和西葫芦拌在一起时，那香味儿能把人的馋虫都勾出来。

没过两天，媳妇儿又琢磨出新花样。干香菇泡发后切丁，用葱油炒得油光发亮。老豆腐煎到两面金黄，捣碎了拌进馅儿里。这香味儿实在太霸道，对门儿的李叔直接端着碗来敲门："老张家的，你家这是做啥好吃的呢？我在楼道里就闻见了！"

要说最绝的还得数韭菜馅儿。老张媳妇儿特意打电话请教了住在胡同里的二舅妈。"韭菜馅儿最怕出水。"二舅妈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鸡蛋得生着拌进去，盐要等包的时候再放！"这招果然管用，翠绿的韭菜包在饺子里，咬一口满嘴鲜。

周末老张侄子来串门，小家伙平时最挑食。可看见桌上黄澄澄的胡萝卜玉米馅饺子，居然一口气吃了十多个。"这馅儿甜丝丝的，比肯德基好吃！"小家伙的话把大人们都逗乐了。老张媳妇儿偷偷把方子记在小本本上：胡萝卜要焯水，玉米得现削，木耳要切得碎碎的。

最让老张意外的是酸菜馅儿。东北来的同事送了一坛自家腌的酸菜，媳妇儿照着抖音上的方子，又是挤水又是拌猪油。煮好的饺子冒着热气，酸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老张一口咬下去，酸爽的汤汁滋出来，烫得他直吸溜嘴，可就是停不下筷子。

煮饺子也有讲究。水要滚开才能下锅，勺子得顺着锅边轻轻推。点两次凉水，看着饺子在锅里翻跟头。老张最喜欢守在锅边，等着第一个浮起来的饺子。媳妇儿总说他心急："再煮一分钟，皮儿透亮了才算好！"

蘸料是老王家的独门配方。蒜泥要现捣的，陈醋得是山西老陈醋，辣椒油要泼得红亮亮的。老张每次都要多加一勺辣椒油，吃得满头大汗还直呼过瘾。小姨子来家里做客，尝了这蘸料非要打包带走："姐夫，你这配方能开店了！"

李婶儿终于忍不住来要方子了。她站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老张媳妇儿拌馅儿。"其实没啥特别的。"媳妇儿往馅儿里淋了勺香油，"关键是要把食材本身的味道调出来。"李婶儿回家试做了一次，第二天兴冲冲地来报喜："我家老头子说比饭店的还好吃！"

如今老张家每周至少要吃两顿素馅饺子。冰箱里常备着各种馅料，随吃随包。邻居们经常能听见他家厨房传来"咚咚咚"的剁馅儿声，接着香味儿就飘满了整层楼。有时候包多了，老张就端着盘子给左邻右舍送去。楼下的刘奶奶每次都要夸："这饺子鲜得，能把眉毛都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