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香酒韵五千年：从永城考古实物探皇沟酒历史源流—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2024年6月12日，一曲慷慨激昂的“大风歌”在永城芒砀山顶刘邦巨幅铜像前响彻山谷，声震四野！“大风起兮，馥香雅集:大汉盛世华夏酒香行启动仪式”隆重开幕！这是河南永城皇沟酒业发展历程中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盛会！

追寻皇沟馥香美酒的历史，可以上溯到五千年前的大汶口文化时期:被评为“2023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的永城王庄遗址。

该遗址首次在豫东地区发现大汶口文化中心聚落，重塑豫东皖北地区大汶口文化中期文化格局；首次在河南境内揭露大汶口文化高等级墓地，被考古领队、首师大袁广阔教授命名为“芒砀古国”。出土大量陶器、玉器、石骨器等。其中酒器陶鬶造型最为精美，可证当时饮酒之风的盛行。还有永城王油坊遗址、造律台遗址等诸多龙山文化遗址中，陶质酒具均占有较大比例。同时期的古文化遗址沿永城浍河流域就有20多处。古人类聚落如此密集分布，说明此处自古以来适宜人类繁衍生息，士民富庶。

延至商周时期，永城这块被史学家称为“天下膏腴之地”的热土更是富甲一方。在安阳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就有商王武丁、帝辛（纣王）征伐东夷途经酂邑（今永城酂城镇）芒邑（今永城陈集镇）永邑（今永城古城）的记载。商王武丁，这位中国历史最伟大女战神妇好的丈夫，在途经酂邑时还对该城进行了加固修筑。记载帝辛（纣王）征东夷的历史事件被史学家诠释的更加详细：1991年版《永城县志·大事记》首条记载“纣王于十年九月率军1万余人征人方（位于苏北、鲁南一带）十一月至次年二月，往返途经芒、酂及攸地之永。”这事不但记载在甲骨档案之中，更神奇的是商王还把喝酒的青铜爵杯遗留此地。不知是有意给此地留个纪念，还是酒喝多了忘记于此。

此爵杯1984年于酂城公社发现。通高18.5厘米。尖尾，长流较宽，两菌状柱较矮，深腹、圜底，三棱形实心足，扁带状鋬。造型庄重，浑厚有力。现藏于商丘博物馆。

到了汉代，永城地区的白酒生产达到了一个高峰。1996年中国秦汉史研究会300多位专家学者共同见证，将永城定名为“汉兴之地”。这主要是因为汉高祖刘邦早期的创业活动与永城芒砀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秦朝末年，刘邦以沛县泗水亭长的身份押送刑徒去骊山为秦始皇修陵墓，途经芒砀山，释放刑徒，醉斩白蛇，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积聚力量，伺机行动。

《史记·高祖本纪》载：秦始皇帝常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因东游以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

《史记高祖本纪》又载，沛县起义后，刘邦 “引兵攻砀，三日乃取砀，因收砀兵，得五六千人”。砀兵成为刘邦军队的主力，奠定了刘邦军事起家的基础。公元前207年楚怀王“以沛公为砀郡长、封武安侯，将砀郡兵。”刘邦以芒砀山为根据地，开启了西征灭秦的步伐。刘邦灭秦后又经过四年楚汉战争消灭了项羽，建立汉朝。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延续四百余年,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灿烂的几个时期之一,对中国历史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今天,世界第一大民族汉族所以名之为“汉”、中国的语言为“汉语”、文字为“汉字”,便是出自“汉朝”之名。既然大汉王朝兴起于刘邦斩白蛇起义,那么,“刘邦斩白蛇起义”这一事件便可以看做是汉代兴起的标志,而今天河南的永城市,便可视之为“汉兴之地”。

据《史记·高祖本纪》载:刘邦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招兵买马，壮大队伍；垦田种粮，酿制美酒以供餐饮。众所周知，刘邦本是噬酒如命之人，在家乡就结识一众酒友豪杰，吃着鼋汁狗肉，经常喝得酩酊大醉。隐于芒砀山泽之时，凭着对酒的嗜好，对酿酒技术早已了然于胸。借得芒砀山泉之水，酿出酒来香味醇厚，士卒大饱口福。后来刘邦以砀郡长、武安侯身份率部从芒砀山出发西入咸阳，收降子婴。又经四年楚汉战争，于公元前206年建立大汉王朝。萧何功序第一，封为“酂侯”即今天的永城酂城镇（皇沟馥香酒古窖池所在地亦属酂县辖区），萧何随将当年在芒砀山区酿造美酒之技艺在自己封地继续蒸馏酿制，名为“酂白”酒，位列汉代四大名酒之首。

梁王刘武是汉高祖刘邦的孙子，汉文帝刘恒的儿子，其母窦太后特别宠爱他，赏赐不可胜道，使其珠玉宝器多于京师。同胞哥哥汉景帝对他也特殊照顾，将其封于梁国这块“天下膏腴之地”。梁孝王每次回京师探望，景帝必出宫远迎，并且同车游猎于上林苑。就连孝王车驾旌旗的装饰，也与其皇兄无异。由于他的地位特殊，财力充足，建梁苑方三百里。内设落猿岩、栖龙岫、雁池、鹤州、凫岛，诸宫观相连，奇果佳树，珍禽异兽，糜不毕备。他又好诗书，结交枚乘、司马相如等文人学士，置酒苑中，高谈阔论，吟诗作赋，留下很多佳话。此时，酂白酒成了梁王宫中专供之用。乃至整个两汉时期，酂白酒均是梁国首选佳酿，并带动地方奢靡饮酒之风。从永城黄土山梁王王后陵出土大批精美酒器铜锺、夹纻胎大型漆耳杯、青铜酒杯等，可见当时酒风兴盛之一斑。

黄土山二号梁王王后陵被盗后尚出土漆耳杯50余件。因残损严重，没有一件杯身与底部能连上者。其数量只是从保存相对较好的杯底去计算的。耳杯均为夹纻胎，椭圆形，新月形耳，有的在耳边缘镶银扣饰。外部鬃酱褐色漆，内里鬃赭红色漆。在耳杯的底部发现锥刻和朱书文字多处。内容有：“東宫”、“西宫”、“王家第一”、“戴子家”、“常食”几种。其中“东宫”出现最多。按耳杯的大小可分四型。

其中Ⅰ型1件。形体最大，仅存底部。在酱褐色漆地上用赭红色绘云龙纹。一条巨龙在云雾中翻腾盘旋，回首张口，舌卷一条扁嘴龙身、鱼尾异兽。与永城芒砀山汉梁王墓群中柿园壁画墓前厅所绘龙的形象相同，鲜活生动，气势非凡。杯底长20、宽7厘米，是目前国内考古发现中最大、最精美的漆耳杯。

黄土山二号梁王王后陵中出土贮酒青铜锺6件，形体高大，十分美观。敞口，颈略束，圆鼓腹，圈足。上腹部饰一对铺首衔环。锺腹上、中、下各饰一周宽带凸弦纹。盖呈弧面形，盖缘下微敛，作子口纳入壶口中。盖上有三个凤鸟形钮。其中4件的上腹部一侧锥刻“文宫”二字。铜锺通高47.8、口径17、腹径32厘米。

在清理黄土山二号梁王王后陵主室过程中得到酒杯2只。直口，圆唇，腹下内收呈圜底。喇叭形底座。通高9.2、口径7.2、底径5.9厘米。这一巨型酒杯与我们今天使用喝葡萄酒的杯子大小形状皆近似，可容白酒4两有余，可见大汉朝的兴盛与富裕，使得人们得以在生活中畅饮美酒。

汉代以来，“酂白酒”之酿酒技艺世代传承，并成为官府待客专用美酒。到明朝初年仁宗时，永城出了位张皇后，把“酂白”美酒带到了皇宫大内。君臣畅饮之时，酒一入口，只觉得绵甜净爽，浓厚纯正，众人无不爱之若狂。皇上兴之所至，欣然赐名“皇沟御酒”。

该酿酒之法从此代代相传，直至今日，酿酒之家成了扎根于汉兴之地的永城皇沟酒业集团。他们不断创新融合，研发新香型，酿造出具有独特魅力兼具“一口四香”的皇沟馥香酒而闻名全国。

好酒助催好性情，永城人在酒的陪伴下自古以来热情好客，诚恳待人。亲朋好友聚到一起必置酒畅饮。清光绪《永城县志卷十三·俗产志》作了最完美的诠释：永城人“无贫富多好饮酒，款客肴馔务丰，一席所费，动至五六千、三四千（文）不等。常日，市廛往来，恒有醺然者，不必岁时伏腊。即偶然小聚，亦必尽醉，呼拳拇战，声达街衢。以兹三里之城，酒馆林立。即乡曲小镇，亦必有之。词讼不终者，两造及调和人必一聚饮，动至数席。”

大风歌起芒砀兴，皇沟酒播浍水情。愿皇沟美酒为永城乃至全国人民带来更多的快乐与健康。

（本文作者：中国汉文化研究会会员、文物博览副研究员、原市博物馆馆长李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