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F20250217
巷口的花店总在黄昏收摊,最后一支玫瑰却总被插在褪色的玻璃瓶里。阿婆说那是「等信的玫瑰」,花瓣边缘泛着焦糖色,像极了老邮差袖口的补丁。
十年前,隔壁的邮差总在日落时敲响木门,信封里的钢笔字总带着海水味——他说南边的港口有会唱歌的灯塔,等攒够了船票就带阿婆去看。后来邮差的自行车锈在雨季,玻璃瓶里的玫瑰却每天被换作新鲜的。
直到某个暴雨夜,阿婆颤巍巍地把新采的玫瑰插进瓶里,突然发现瓶底沉着枚生锈的船票,角落写着:「灯塔会替我唱歌,你要守好花开的时辰。」原来邮差从未离开,只是把未寄的信折成了花茎,让每支玫瑰都替他说「我回来了」。
现在每当暮色漫过花店,玻璃瓶里的玫瑰会渗出淡金色的光,像极了老邮差笑起来时,眼角闪烁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