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涟漪

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会员赵一丹作品

作者笔名：赵辞生

回

忆

秋

天

我记得那个日子，九月初二，夏末秋初最为平常的一天。起初我并未在意这个日期，直到......他比我高一级，是个阳光开朗的男生在英语补习班那些充满着蝉鸣与欢笑的下午，我们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仅仅是朋友。真正让我记住这个日子的，是后来的事。

他向来是师长眼中的好学生，成绩优异，思维敏捷，待人温和有礼，能恰到好处的处理好和所有人的人际关系。在他初三那年，他被我们这个小城镇里最好的高中提前录取。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就像我另外两个朋友同样收到录取通知时那样。可那天放学路上，我踢了一路的石子，直到白色帆布鞋尖沾满灰尘。

秋天的“酸涩”

"瑜栖啊，你的小伙伴们都考走了，你可要加把劲。"英语老师用铅笔轻敲我的课本。后来那节课的内容，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尽管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蚂蚁般的字迹。

朋友说，我对贺延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友谊。我信了，因为心底那股酸涩骗不了人。我开始用"暗恋"来解释那些异样的情绪，翻出手机日历推算，原来我们相识在四年前的九月二日。所幸我们还有共同的补习班。我开始珍惜每周那仅有的两个小时，拿着反复演算过的数学题等他讲解时，会偷偷数他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下课故意磨蹭收拾书包，只为多听句"明天见"；甚至记住了他每件校服衬衫的褶皱走向......这些我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在旁人眼里大概透明得像淋过雨的玻璃窗。

再见秋天

"我在高中等你。"他的承诺像一颗糖，含在嘴里怕化，吐出来又舍不得。最终我还是没能赴约。我们的故事就像被橡皮擦轻轻抹去的铅笔字，连痕迹都没留下。

散场安静得像秋叶飘落。没有预演，没有告别，只有那句永远卡在喉咙里的"再见"。

我曾以为那些小心翼翼的悸动无人知晓，后来才明白，原来青春里的心事就像透明玻璃罐中的萤火虫，自以为藏得很好，却在夜色中暴露无遗。

那不是小说里会有的情节。没有双向奔赴，没有命中注定。我只是站在自己的雨季里，遥望一个晴朗的少年。他往后会成为别人故事里的男主角，而我的剧本里，从来就没有女主角的位置。

直到多年后的某个清晨，当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洒在书桌上时，我才忽然懂得——我迷恋的从来不是那个具体的他，而是少年人身上特有的光芒。那种肆意生长的姿态，那种眼里装着整片星河的明亮，那种我身处泥沼时最渴望却不可及的洒脱。

我追逐的从来不是那个少年，而是他身后那道我永远触不到的光。那种在深渊里仰望星空时的渴望，那种在泥泞中看见白鸽飞过时的悸动。

-  美好故事的终章  -

祝你先于春天翻过此间铮铮山峦。感谢你途经我的黑夜。你带着我向往的模样走来，像一束光穿透密林，照亮了我心中那些潮湿的角落。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如此明媚的存在。如今我也在努力成为自己的光源，让眼里盛满属于自己的星河。

故事的终章，是一个女孩把自己活成了理想中的样子——如记忆中那个少年般，眉目清澈，步履生风。

愿所有少年都能肆意生长，愿每一颗星星都不必经历黑暗。为此，我愿以身为盾，护他们前程似锦，护这山河无恙。我知道我的铠甲由伤疤铸就，正因如此，才更要为后来者斩尽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