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字里,重复过很多次了,在我十岁那年,母亲就去世了,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母亲去世时,父亲还年轻,却决然断了续弦的想法,守着我和我的姐姐度日。
后来,姐姐嫁人了,老屋里,只剩下我与父亲。那时的父亲,已经慢慢变老了,坐在葡萄架下,摇着蒲扇,微闭双眼,我总是猜测,父亲一定在想念母亲,想念与母亲坐在葡萄架下聊天的场景。
一个木质小桌子上,一壶清茶,别无他物,就这样安静着。老去的父亲,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我喝茶的问题,每每我下班回来,也必煮一壶普洱,等着我。

煮一壶普洱,静静地看看沸水里翻滚的普洱,茶水的金汤,慢慢浓烈了,茶的清香,慢慢释放出来,有茶香开始弥漫开来了。
《红楼梦》第六十三回,林之孝家的查夜,见宝玉未睡,催促宝玉睡觉,宝玉说:“今儿因吃了面,怕停住食,所以多顽一会子。”林之孝家的又向袭人等笑说:“该沏些个普洱茶吃。”
《本草纲目拾遗》 中提及:“普洱茶味苦性刻,解油腻牛羊毒,苦涩,逐痰下气,刮肠通泄。”
云南少数民族及马帮文化中,普洱茶长期被用作“消食茶”。马帮在运输途中以肉食为主,常通过饮用普洱茶缓解腹胀、促进消化。

普洱茶的独特,在于其“越陈越香”。新制的生普洱如锋芒初露的少年,汤色黄绿明亮,口感鲜爽回甘,蕴含着山野的蓬勃之气;经过时光雕琢的熟茶,恰似沉稳睿智的长者,汤色红浓如琥珀,滋味醇厚温润,散发着独特的陈香。
唐代樊绰《蛮书》记载:“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这里的“银生城界诸山”便是如今普洱茶的核心产区,可见普洱茶在唐代已初具雏形。明代谢肇淛在《滇略》中提到“士庶所用,皆普茶也”,“普茶”之名正式载入史册,也印证了当时普洱茶已深入民间,成为大众喜爱的饮品。
从茶马古道的驼铃声中走来,普洱茶见证了西南边陲的商贸繁荣,承载着多民族的文化交融。如今,这一抹醇厚茶香,不仅是国人养生品茗的佳选,更走向世界,让全球茶客领略到中国茶文化的博大精深。一杯普洱茶,品的是茶,更是千年的岁月风华。
窗外,阳光热烈,我寂静品茶,在这个六月半夏时光里,在父亲节的这一天,我啜饮一杯清茶,思念天堂的亲人。轻语:天堂的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