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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在绚烂里读生命的史诗
秋丽波
2025-06-21 08:54:54
 #2025新星计划1期# 

 
清晨推开窗时,风带着露水煮透的甜香涌进来,抬眼便是满树红粉——不知是合欢还是蜀葵,只觉枝桠被挤得摇摇欲坠,像谁把胭脂匣打翻在绿绸上,浓淡相宜的粉白花瓣在叶间叠出层层浪影。忽然想起杜甫写“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此刻这树花,可不就是燃烧在盛夏的火焰?
 
一、花影婆娑:自然写下的生命序章
 
正午的阳光穿过花瓣,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碎金。指尖触到花瓣边缘,薄如蝉翼的质感里藏着滚烫的生命力——它们在春末萌芽,于盛夏爆发,用整个季节的热烈对抗时光的流逝。就像泰戈尔说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满树红粉哪里是花,分明是自然写给生命的情书,每一片花瓣都在呐喊:要在有限的光阴里,把美开到极致。
 
古人早懂这道理。李益有诗:“湘江竹上痕无限,岘首碑前洒几多。”可比起伤春悲秋,我更爱李峤“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的豁达。看这夏花在枝头喧闹,哪管秋风何时到来?它们只管将根系深扎泥土,吸足阳光雨露,然后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把积攒的温柔与热烈一并绽放。就像梵高画里的向日葵,用浓得化不开的金黄燃烧生命,哪怕花瓶是冷的,也要让色彩烫穿画布。
 
二、刹那永恒:在凋零里看见生命的重量
 
暮色漫上来时,花瓣边缘泛起浅淡的红晕,像美人醉后的脸颊。忽然想起《牡丹亭》里“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可这满树花却不是付与断井,而是在风中簌簌落时,都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决绝。李商隐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世人总觉是劝惜春光,我却读出生命对“此刻”的珍视——哪怕知道凋零是宿命,也要在枝头站成最耀眼的风景。
 
梭罗在《瓦尔登湖》里写:“生命并没有价值,除非你选择并赋予它价值。”这满树红粉正是如此:它们或许不知道自己是谁,却用绽放定义了存在。就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衣袂翻飞间没有署名,却让千年后的人看见生命该有的舒展。记得有次在日本看樱花,一夜风雨后落英成雪,有人叹息“零落成泥碾作尘”,我却想起清少纳言在《枕草子》里写的:“花散的时候,尤其让人觉得可惜,然而谢了之后,新绿的叶子实在是很可爱的。”生命的轮回从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延续。
 
三、生如夏花:我们都在时光里种自己的花
 
夜深了,月光给花树镀上银边,花瓣的红粉在暗影里化作朦胧的雾。忽然懂得,人活一世,何尝不是在种一株属于自己的夏花?有人像牡丹,要在世人目光里开得国色天香;有人像蒲公英,风一吹就把梦想撒向远方;也有人像苔花,“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也把生命开成米粒般的骄傲。
 
冯骥才说:“生命中的美,都在那些全力以赴的瞬间。”就像这满树红粉,它们不管有没有人来赏,都在骄阳下舒展每一寸脉络。想起弘一法师临终前写“悲欣交集”,或许生命的意义从来不在长短,而在是否像夏花一样,把“生”字写得滚烫。当我们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奔波,为生活的琐碎低头时,不妨看看这夏花——它们用一季的绚烂告诉我们:哪怕是过客,也要做时光里最动人的那道风景。
 
窗外的花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晃,新的一天开始了。那些昨夜落下的花瓣,正躺在草丛里,像被揉碎的晚霞。忽然想起海德格尔说:“向死而生,当我们明白死亡是生命的必然,才能真正理解生命的意义。”这满树红粉从未因凋零而黯淡,反而因懂得“终将失去”,才把每一刻都活得热烈。而我们,也该像夏花一样,在时光的画布上,用尽全力,画一幅属于自己的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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