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裁判郭楠的第二个技术犯规手势落下时，周琦的球衣后背已被汗水浸透。他扯着领口冲技术台吼：“韩德君推倒姜文你们瞎了吗？”回应他的是更刺耳的驱逐哨。大屏幕回放残忍地撕开真相：三分钟前，韩德君双脚移动着做掩护，右手明显发力将姜文推出两米远，裁判的眼皮却像焊死的门。

观众席炸出漫天“黑哨”的怒吼，声浪震得广告牌嗡嗡作响。媒体席上，赵探长把战术板摔得噼啪响：“掩护犯规是误判！全场观众来看什么？看裁判表演？”他指着场上乱象的手在发抖。贵港赛区的安保突然增了三倍人墙——四川替补席旁，矿泉水瓶正暴雨般砸向裁判通道。

辽宁的进攻潮水般涌来。胡金秋喘着粗气撑住内线，孙铭徽的传球线路被高诗岩预判截断。当吴昌泽第五个三分穿网而过，分差拉大到15分，贵宾席上的四川老板直接撕碎了球票。转播镜头扫过周琦空荡的座位，那里只剩竖在椅背上的号码牌，像块冰冷的墓碑。

技术台成了风暴中心。三个裁判围在监视器前，慢镜头里周琦的双脚像树根般扎在地板，高诗岩的后背主动撞上掩护墙。而韩德君推搡姜文的画面被反复播放——辽宁中锋的右脚分明在移动中踩到对手脚面。“双重标准！”四川助教把平板电脑拍到技术代表面前，屏幕裂痕蛛网般蔓延。

更衣室通道传来砸柜子的闷响。周琦的运动包飞出门口，护腕、绷带散落一地。安保主管的对讲机里嘶喊着：“控制媒体混采区！”记者们举着话筒围堵郭楠，光头裁判用文件夹挡脸冲出重围，背后是四川随队记者勇方方的吼声：“你们毁了一场全国直播！”

辽宁替补席突然爆出哄笑。杨鸣指着裁判对高诗岩比划“戴眼镜”手势，被镜头逮个正着。三分钟后，当孙铭徽站上罚球线，裁判莫名吹停比赛给高诗岩技术犯规，辽宁主帅气得扯松了领带。现场播音员尴尬地沉默着，比分牌上的83：68像道淌血的伤口。

转播镜头扫过观众席，有个穿周琦球衣的小女孩在抹眼泪。她手里的应援板上，“公平”两个字被荧光笔描得刺眼。贵港体育馆的顶灯熄灭时，地板上还留着周琦离场时踩出的汗渍，形状像巨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