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为深入贯彻党的二十大和二十届二中、三中全会精神,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文化思想和习近平总书记到河南调研考察时的重要讲话、重要论述精神,在河南国际传播中心成立两周年之际,顶端新闻中原策联合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推出“向世界讲好河南故事”专题。
本研究专题围绕“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从青年科研人员的视角出发,梳理总结我省在讲述河南故事、传播河南声音、展示河南形象建设方面的探索实践与发展趋势。
顶端新闻特约专家 陈亦新
文旅深度融合不仅是我国经济社会进步的重要战略规划,而且是推动中华优秀文化传承创新的重要抓手。习近平总书记近期在河南考察时指出,文旅融合前景广阔,要推动文旅产业高质量发展,真正打造成为支柱产业、民生产业、幸福产业。
“十五五”时期,必须深入贯彻习近平关于文旅发展的重要讲话和重要指示精神,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科学把握文旅深度融合发展的时代特征,面向新需求,培育新动能,着力完善现代旅游业体系,推动河南文旅产业高质量发展。
一、河南推动文旅深度融合的发展现状
近年来,得益于河南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和各地政府政策的大力支持,河南在推动文旅深度融合发展上不断取得新突破。一方面,河南是文化大省也是文化强省,深厚的文化底蕴为大力发展文旅业打下坚实的基础。另一方面,2025年河南省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要加快文旅文创融合,推进文旅资源整合,运用数字技术赋能文物保护修复和综合利用,提升文旅产业的时尚度、吸引力,把“行走河南·读懂中国”打造成为高识别度、高传播度、高美誉度的国际知名文旅品牌。相关数据显示,2025年端午假期期间,河南全省接待游客1511.6万人次,同比增长4.7%,旅游收入67.9亿元,同比增长5.3%,亮眼的文旅成绩单在全国各省排名中名列前茅,全省文旅产业发展呈现“人财两旺”的良好态势,国际影响力、美誉度不断提升。
然而,河南文旅产业在取得长足发展的同时,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数字赋能文旅融合还不够充分,概念多、口号多、噱头大,数字泛化、文化失真的现象时有发生。二是在文化IP的打造上还没有完全发挥数字技术的赋能优势,如殷墟甲骨文、黄帝故里、天下黄河等文旅品牌的科技含量还不够高,没有形成较为成熟的文旅精品路线,业态水平有待提高。
数字技术的变化日新月异,不仅改变了文化呈现、表达和传播的方式,还不断激发着人们对个性化文旅产品、文化体验的新需求。因此,在新的媒介环境变化下,推动河南文旅深度融合大有可为。“十五五”时期,河南应积极探索数字赋能文旅融合的动力机制,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一条高传播度、可借鉴的文旅融合创新路径。
二、数字赋能河南文旅深度融合的现实问题
(一)文化资源开发利用粗浅,文旅产品科技含量不足
目前,河南数字赋能文旅深度融合的广度、深度还不够,对数字技术的不充分、不合理利用仍然存在。
一方面,文化资源没有被充分挖掘,数字赋能文旅融合过程中还会出现貌合神离、合而不容现象。在一些文化资源的开发过程中,较多关注市场收益,忽视文化本身的内涵和意义,挖掘不够深入,融合发展形态不成熟,突出表现为数字文旅产品不优、地方特色不鲜明、融合的精品产品不多,科技含量高的河南特色文旅品牌还不够丰富。河南有些地方在进行历史文化开发时,只注重历史文化本身,而没有同饮食文化、地域特色、地方民俗实现有机结合,没有充分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进行文化资源的创造性转化。
另一方面,数字赋能文旅深度融合的地方管理机制不健全,特别是数字技术赋能力度偏弱的地区,往往欠缺技术赋能文旅融合的体制机制,依托新技术改造升级传统文旅产业的力度还不够,措施还不多。
(二)文旅深度融合不充分,文旅产品数字泛化
面对数字化、智能化转型趋势,许多文旅项目正主动推进产品中的数字化含量,但需要注意的是,数字化不仅仅是媒介和工具,更是一种理念。许多文旅产品出现数字泛化现象,即只追求数字技术的片面形式,忽视了其深层的价值融入。例如,一些景区上线了数字平台,但操作过程或过于复杂或过于简化,缺乏人性化设计;还有一些文旅产品只是搭载低劣的数字外衣,直接把文字内容进行数字化呈现。
近年来,尽管数字文旅、区块链文旅、元宇宙文旅等新概念层出不穷,但可以被市场广泛接受和褒扬的数字化文旅精品仍然稀缺,数字化转型过程中还存在非理性和炒作情况,其根本原因在于这些数字化产品不能把技术和文化深度融合,既缺乏优质的表现技术能力,也缺乏互联网思维、算法思维等技术素养。
(三)数字文旅精品路线缺乏,文旅业态还不完备
当前,河南数字赋能文旅深度融合创新性还不充足,沿袭传统文旅理念搞经营的现象依然存在,还没有形成具有较强影响力的数字文旅精品路线。有人认为,多使用数字技术、元宇宙等新概念,用起来就是文旅融合;有人觉得,办活动、办展览就是文旅融合,对数字赋能文旅深度融合仍然缺乏规律性认识。2024年以来,河南陆续设置了以功夫中原、老家河南、黄河文化等为主题的文旅精品路线,但在这些精品路线基础上拓展数字文旅路线尚不成熟,依托这些主题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还在起步阶段,这就造成无法将数字技术的应用连点成线、织线成面,无法实现系统性方法统筹数字文旅路线设计。
除此之外,数字文旅精品路线的推出还需要人才、资金等层面的支持,河南许多文旅机构专业性人才不足,这会造成数字赋能文旅深度融合时出现不敢融、不会融等情况;数字赋能文旅深度融合的资金投入不足,许多数字文旅项目开发周期长、前期资金投入大,但收益较慢,造成许多路线还没开发成就面临倒闭,步履维艰。
整体来看,数字文旅精品路线的成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多部门的协作。只有各种文旅业态不断健全,才能更好地串联不同业态资源,促成数字文旅精品路线设计达到最佳效果。
三、数字赋能河南文旅深度融合的创新路径
“十五五”时期,河南文旅深度融合发展应该有更为清晰的内容逻辑、市场逻辑和技术逻辑。文旅产业的蓬勃发展离不开优秀文化的内容供给,需要进一步深挖河南优秀传统文化中那些仍不被人熟悉的文化,拓展河南优秀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从理念、技术、内容、人才、生态五个方面探索数字赋能河南文旅深度融合的创新路径,在文化自信和文化创新中培育河南文旅深度融合的内容素材,以生态视角推动文旅产业释放更多能量,实现“1+1>2”的产业叠加效应。
(一)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构建文旅共生体
文旅深度融合的重点在于解决文化和旅游“两张皮”的问题。数字赋能文旅深度融合不是简单地对文化资源进行旅游产业化的开发,更不是在旅游消费过程中增加文化元素,不是产业间的消融解构或此消彼长,而是一种生态性思维、一种发展理念。正如“互联网+”和“文化+”强调的是产业间的相融共生、互惠共赢。文旅深度融合的基础是从理念和思维上树立融合发展和协同发力的意识,明确数字赋能文旅深度融合不是简单的“拉郎配”,而是文旅共生体。
(二)创新技术表达方式,构建沉浸式数字文旅新模式
技术是文旅产品和体验呈现的基础,技术不断优化的目的在于给大众带来更多舒适的体验。
一方面,要进一步丰富文旅融合的数字化内容供给,新技术始终是多种技术的集合体;要充分利用元宇宙、数字孪生、全息投影、AIGC等智能技术,注重加强物理场景和虚拟场景的结合,使文旅产品提供更立体、生动的观赏体验。
例如,河南省博物院致力于打造数字博物馆的试验田,形成在地(物理空间)、在线(网络空间)、在场(虚实融合空间)三重维度的数字化博物馆创新环境;只有河南·戏剧幻城运用“声、光、电、画”的高度集成化和智能集合控制技术,把麦田、古迹、黄土、地坑院等地域性要素进行数字化表达,人们行走在穿越千年历史时空的中原美景中,触摸仰慕已久的人文历史遗迹、亲临逐鹿中原的重大历史事件现场,与历史人物隔空对话、与千里之外的在线网友无障碍音视频互动,产生了别样的沉浸式体验。
另一方面,要进一步完善智能算法,依托文旅产品和数字平台的算法技术要把一些社会较为公认的基本的信息伦理规范纳入其中以保障个人生命权利。
“十五五”时期,河南旅游景区还应进一步利用智能化和新技术手段,让承载丰厚文化的文旅地标焕发新的活力,以“流量”换“留量”,在提升用户体验的同时,获得文化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丰收。由于文旅产业恰巧置于文化、科技、旅游、发展、治理等不同面向的中心点,文旅深度融合既需要面对复杂的面向整合问题,也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可以展现更多技术的张力。在技术媒体的中介下,重构对传统和经验的体验,是数字赋能河南文旅融合的未来趋势。
(三)以文化为价值内涵,打造IP讲好河南文旅故事
文旅产业要想发展得好,优质内容的生产是重要保障。鼓励打造河南文化IP,其目的在于让河南在地文化更具辨识度和记忆点,同时文化IP的提炼,可以进一步提升地域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为河南文旅产业发展注入活力。
首先,要抓住河南文旅故事的“本”。山水无言,故事传声,要充分挖掘河南的文化历史资源,让好故事唤起人们的记忆。比如只有河南·戏剧幻城中表现苏轼葬于河南的故事、曹操官渡之战的故事,这些故事既表现先贤们之于河南的热忱,也演绎着中原大地上的历史,给不同的游客投喂精神食粮。
其次,要创新方式开拓河南特色文化品牌的“术”,打造出本土化、差异化的文旅IP。目前,河南正深度挖掘城市文化资源,打造以“行走河南·读懂中国”为重点的高识别度城市IP,针对不同的年龄受众需求,数字文旅产品的创作中要积极形成具有特色化、智能化、高互动性的城市叙事模式,在文旅产品的表现中注重地方与文化、地方与情感、地方与科技的深度融合,把在地文化中的有趣轶事、时尚风尚、特色达人等展现出来,让人们印象深刻。
最后,要汇聚讲好河南文旅故事的“人”,建立群众参与和利益联结机制。近年来,眷茶“只要有麦子”、河南省博物院“菜市场中的博物馆”等活动积极吸纳文化名家、社群大V、普通游客等多元群体共同讲述文旅故事,他们或高谈阔论、或以诗抒怀、或视频叙事,让全年龄段、全职业段的人们共同沉浸其中,充分激发“文旅热”的长尾效应。
(四)提高数字技能,加强数字文旅人才培养
要建立健全数字文旅创作团队和运营制度,招募人才、储备人才,提升数字赋能文旅发展的精准性。人才是新时期文旅产业发展的第一资源。河南在城市文旅产业教育中,应该多借鉴国外一些高校的发展经验,针对文旅专业打造具有国际一流水平的学科和院系。
第一,要开设城市文旅产业的相关课程,由于文化产业和传播学跨学科、跨专业的特点,师资队伍也应该是具有交叉专业背景的复合型人才。第二,要充分利用全国优质的互联网和新技术企业,加强校企合作,实现校内理论与校外实践相结合,培养与国际社会接轨、掌握理论、精通技术的高精尖人才。第三,城市文旅产业的人才培养需要“走出去”。河南是我国交通枢纽,应该抓住这个契机,与全球各国的文化产业、文旅产业从业者积极交流,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善于进行国际传播的人才队伍,为河南省城市文旅相关产业发展提供国际思路、开辟国际道路。
(五)优化文旅产业结构,健全文旅融合生态体系
数字赋能文旅深度融合需要寻求文旅产业发展与技术、个人、社会的平衡关系。数字技术是人们认识和丰富文化的媒介,它帮助人们延展个人视野,但新技术的媒介使用总是无法替代身体在场的真实感受,人们对地方文化的熟悉离不开身体力行地参与其中,用眼、用脚、用心亲自去体验。
基于此,人们对待数字技术赋能文旅深度融合的效果应该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既不应该过分夸大和依赖技术呈现手段,被滤镜、美颜、评论所遮蔽自主能动意识,陷入消费主义或意识形态陷阱,也不应该过度沉溺新技术而失去了实地旅行的乐趣与收获,要坚持虚实结合,尊重客观实际,以技术可持续发展的眼光看待文旅深度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