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采掘[i]

看，我们都在忙碌

你们兴奋地往垃圾堆里

抛掷诗句 颂歌 欢笑

我在地下近千米的黑暗中采掘

据说这些日子阳光灿烂

可惜我一无所知

无论如何有东西抛掷

总比毫无把握地采掘更好

你们是幸运的，所以是愉快的  

据说你们之中

偶尔有人在夜晚失眠

可惜我一无所知

无形中我们在竞赛

你们看谁抛出的更多

让垃圾变成高耸的山

远远的五光十色不同寻常

我在矿坑艰难地掘进

日复一日几乎毫无战果

即便采出耀眼的宝石又有谁看见?

你们站在明晃晃睁不开眼的旷野   

而我不敢告诉你们

那样你们会一哄而散

因为我紧攥着两个黝黑的词——

正义与真理

2024.05.05

[i] 兹比格尼夫·赫伯特："诗人现在的任务就是从历史的灾祸中至少拯救出两个词……这两个词是：正义与真理。"